孟婆甩不开他, 无奈地从手中变出一面镜子,“看完,赶紧过去。”叶辰手捧镜子, 看见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镜子里。“我警告你,这只是面镜子, 无论发生什么,你都改变不了别人的命运。”孟婆甩甩袖子, 坐在旁边。叶辰没有理会孟婆, 而是自言自语地看着镜子里的人,“我的老农啊。”镜子里逐渐呈现出叶辰死后的世界。村里的狗知道叶辰意外死亡之后, 纷纷跑来大黄这里,来安慰她。尤其是大黑,他叼着肉骨头,低着头来到大黄面前,“对不起,大黄,是我没有看好他。”大黄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不怪你,是那个小子没有福气,走的早。”等大黑走了之后,大黄难过地哭着,她才是那个没有看好孩子的母亲。二丫恰巧路过,她连忙抱住母亲,“母亲,别难过了,小弟也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那天我要是不让他跑出去,也不至于发生这样的事情。”大黄自责地说道。二丫轻轻拍着母亲的后背,“母亲,或许是小弟用命换了老农的命呢?”大黄一怔,停止哭泣,“你说什么?”“没有,母亲我就胡说八道。”二丫矢口否认,其实在老农病好以后,她就感觉奇怪。哪有人肺癌晚期凭空变好,根本不科学。二丫平日里就爱胡思乱想,看着母亲痛苦,想要安慰她,结果说多错多,她慌忙跑回自己家,搂住串串。“你个小东西,没有奶奶的允许,不准乱跑。”“奶奶,我不会的,我舍不得你。”串串搂紧了二丫,蹭了蹭她的脸。“对了,你爹呢?”二丫看了一圈都没发现狗蛋。“爸爸说出去一趟。”串串天真地回答。此时的狗蛋叼着一朵花,蹲在叶辰的坟头。“小舅,我没想到没想到你比奶奶还要早早走。”他说着说着还哭出声来。在镜子那头的叶辰看着一乐,没想到平时见面就掐的狗蛋,也会为自己掉眼泪。狗蛋撕心裂肺地在坟头哭喊,他其实并不讨厌叶辰,两个狗就像是欢喜冤家一般,打打闹闹。他以为会跟叶辰这样活到老,没想到他比自己先走。再看老农一家。自从狗崽子走了之后,老农总是梦里叫着狗崽子的名字,大黄冲到他的怀里,安抚他。老农惊醒后看见大黄,掉了眼泪。就这样过了一阵子,杨勇提议带老农去城里玩,放松心情。
老农不喜欢城里,不想去,无奈在小花的强烈要求下,带着大黄进了城。城里嘈杂的街道,以及吵闹的市区,让大黄缩着脑袋,贴紧老农身边。老农看着大黄浑身不适应,只待了几天就回村了。小花每年都会回老家,回来的时候总会带着好看的花去叶辰坟头祭拜,还要说上一句,“笑笑,我来看你了。”叶辰在镜子那头看的真切,眼角泪珠滑过,想伸手抚摸小花,可惜这个镜子只能看,不能触碰。他看见老农如往常一般,牵着小花的手在农田里玩耍。渐渐地,小花升初中了,没有多余的时间回村看望老农了。老农带着大黄依旧在田里劳作,他希望自己种下的蔬菜能健康成长,让自己的小花吃到新鲜的蔬菜。大黄年长了,她身体不如往日,二丫天天来看她。“二丫,我总有一天要走,我希望你能坚强地守护我们这一大家子。”大黄将重担放在二丫身上。二丫哭得像个泪人,抱住大黄不舍得松手。这次过年,只有老农和大黄守在老家,小花课业繁重,假期也要补课,没时间回来。而杨勇刚升职了,忙得焦头烂额,根本顾不上家里。老农抱着大黄度过这寂寞的一年。岁月如梭,在第10年的春天里,老农走了,他走的那天,大黄也跟着一块去了,她活了17年,算是寿终正寝。杨小花参加在外地高考训练营,没来得及看老农最后一眼。等她回来,老农已经火化了。杨勇带着她来到老农的灵堂。杨小花一下子崩溃了,大哭道:“爷爷,我对不起你。”杨勇红着眼眶,摸着她的头,“小花,不哭了,你爷爷的愿望就是让你把他的骨灰撒到这片田里,他一生务农,希望死后也能与农田作伴。”杨小花擦了眼泪,拿着骨灰盒,去了田里,边撒边说,“爷爷一路走好。”叶辰不敢看下去,他擦了眼泪。“前尘往事皆是空,去下一站幸福吧。”孟婆看小狗伤心欲绝的模样,好心提醒着。“你别管,我要看完。”叶辰抹掉泪水,继续盯着镜子。来年,杨小花考上了重点大学,她放假就会来老家住上一阵。她看着老农的屋子和农田,生了一个想法。杨小花一个人去农田看望叶辰,突然撞见了另一个女孩儿。一个穿着千禧风的女孩,提着行李箱站在路边等人,她看见小花,愣了一会儿,大声喊道:“小花,是你!”“你是?”杨小花看着她的穿衣打扮,摸不着头脑。“我是月月啊,小时候我们不是在这里跳过花绳的,你不记得了。”月月大声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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