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鲁蛮正是杀害方十六一家的元凶,这次他就冲着这个人而去。苍凛知道他的心思,“臭小子,我不要你保护,只希望你我都能活下来。”方十六虽然什么都不说,但早就苍凛将军当成师父了,他静静地守在将军门外,默默说了声对不起,他选择杀了阿鲁蛮为家人报仇。南蛮一战,因为军队里有人跟敌军里应外合,落入陷阱,整个军队覆灭。而方十六一心想着报仇,却免于一死。他亲眼看着阿鲁蛮被东夷人扯下头颅,等他察觉不对劲,返回战场,只见一名白发苍苍的老人手拿战旗跪在死去将士的身上,鲜血染红了他的银甲。方十六伸手探了苍凛的鼻息,还剩一丝气息。他赶忙将苍凛背在背上,带他去寻医。可惜苍凛流血过多,已经回天乏术,弥留之际,他向方十六伸手,“孩子,忘记仇恨,好好生活。”许久未哭的方十六实在忍不住了,抱头痛哭。他认为是自己的错,为了个人仇恨,脱离军队,跑去报仇,没有保护好将军。方十六一把火烧了将军的尸体,抱着他的骨灰回到家乡。刘英听闻,紧紧地握住匕首,“苍凛叔叔”被捆在地上的方十六笑着说道:“现在也好,物归原主了。”刘英却把匕首扔到他的身上,“既是叔叔给你的,你就收好,不过,你怎么知道我是公主?”方十六挑了挑眉,“老头生前总是提起他有一个心爱的侄女,名叫刘英,不爱红妆爱武装,我看你打扮再看面相,就是老头提过的人。”刘英低着头回忆往昔,“可惜西南小国就要被灭国了。”“那不一定。”方十六摇摇头。“此话何意?”刘英来了兴趣,她不过刚掏出魔窟,带着这些兵马来到混乱不堪的云州,她知道这里不少人觊觎,没人敢强占这里。“公主,先解开在下不行吗?”方十六躺在地上实在难受。刘英看了眼徐衍,让他松绑。“将军,这人满口胡言,解开怕是”徐衍觉得方十六还藏了一些事,就凭南蛮一战,他不能相信一个少年能从那里活着出来,还带走了苍凛将军的尸体。“徐衍,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是吗?咳咳咳咳”刘英气的咳嗽几声。徐衍看见刘英难受地咳出了血, 立马给方十六松了绑,扶住刘英给她擦掉嘴角血迹。方十六让二人莫要着急,他自有办法摆脱西南军如今的困境, 也当是报答苍凛将军的恩情。他算了算时间,中药应该熬好了,推门将药端了进来,送到刘英嘴边,“趁热喝。”徐衍瞪了他一眼, “不用你伺候。”
刘英见他对方十六如此无礼, 狠狠地掐了他一手, “徐衍, 出了皇宫, 你是越发无礼了。”“公主殿下, 末将不敢。”徐衍红着脸跪在地上。“嘘, 都说了在外面叫我将军,你是要置我入死地。”刘英眉头微蹙。徐衍跪在地上赏了自己几个嘴巴子, “末将这就出去领罚。”说完, 他推门而出,跪在门口,让随从打了几鞭子。刘英无奈地捂住脸颊, “让方先生见笑了。”方十六若有所思,“我看是徐副将对您情根深种了。”刘英耳朵一红, 捂住脸颊,“你胡说什么。”底下发生的事情, 谛听尽收眼底, 他捏紧了拳头,暗自骂道:“方十六, 你怎么如此不争气啊!”公主送到眼前了,他居然要拱手相让。谛听要气晕了。一夜过去,刘英喝了药,休息一阵,身体好多了,反观徐衍,背上受了伤,不能拿重物。方十六看见他的模样,摇摇头,“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1】”徐衍冷眸瞥了眼他,“小心说话,别以为我不敢揍你。”方十六笑而不语,他熬好药给刘英端了进去。三人一合计准备去雷州找救兵。谛听化身白犬现身,拉住方十六钻进厨房,“你小子,这么大好的姻缘,你不珍惜?”“小白,别打趣我了,人家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我怎么配得上,再说人家已经有了心仪之人。”方十六早就看出徐衍和刘英相互喜欢,只是迫于身份,他们迟迟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谛听气的跺脚,“方十六,听我说,你这辈子的荣华富贵就靠公主了,只要你帮她复国,你必定是驸马,再说这西南小国的太子战死,就剩公主一人,以后这天下还不是你的。”方十六坚决地摇摇头,“小白,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心意已决,今晚我们就要去雷州,你跟我走不走?”他讨好般地摸摸谛听的脑袋。“不去。”谛听傲娇地扬起头,背对着他。“今晚亥时小树林,不见不散。”方十六知道他说的是气话,这只财神狗比谁都要紧张自己。谛听装作没听见的样子,消失不见。夜幕降临,刘英吩咐剩下的士兵换上流民的衣服,藏匿于此,不要发出任何响声。方十六将院内机关开启,他们放心离去。他们一行人走到小树林,方十六突然说要歇息一会儿,他坐在树旁等待那只白犬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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