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停电,风扇定在椅子上不再转动,梁彦平拿起蒲扇轻摇慢晃。悠长的绿皮火车压过有缝铁轨,发出节奏平稳的哐当声,于寂寥深夜好似一种安抚,可以把人带到很远的地方。叶词就要睡着了。梁彦平听见她的声音在耳边低喃,轻轻地,微弱地。“彦平,”她说:“我爱你。”◎(2003)不再招惹你就是。◎夜晚的街道霓虹闪烁, 车厢内十分安静,静得可以听见若有似无的呼吸。等红绿灯时叶词按下车窗,点了根香烟。梁彦平单手支额, 闭着眼, 手指缓慢按压额角,瘦削的侧脸半隐在黑暗中。手机铃响,康建国来电, 为刚才王劲生的事, 叶词应付了两句。挂了电话,她难掩烦闷, 冷冷骂了句脏话。梁彦平哑然失笑,开口询问:“刚才那人谁啊?”“九叔的侄子。”叶词面无表情:“之前见过一面。”梁彦平挑眉:“你挺厉害, 才见一面,人家就这么殷勤。”“没你厉害, 搞大别人肚子。”她声音似利刃,语气是掩藏不住的嘲讽:“不是说感情早就破裂了?哦,没感情也不妨碍上床, 而且还不戴套。你说你多厉害。”梁彦平转头看她数秒, 用一种探究的神情:“你怀孕了?”叶词一怔,眉尖霎时蹙起,胸腔里烈火灼烧,一下仿佛要爆裂似的:“我是说黎小姐!你失忆了吗?!”乱扯什么东西!梁彦平被她吼完也没生气,恍然大悟般点点头,脑袋歪向椅背:“那你拍错马屁了,应该称赞杨少钧。”叶词憋半晌, 五官皱得像蜂窝煤:“什么意思?你们玩3p啊?”梁彦平不可置信地瞪过去, 眼睑微颤:“脑子里能不能想一些正常的事情?你以为我受过一次情伤之后就性情大变, 到处跟人玩3p、到处去搞大别人肚子?疯了吧?你值得我堕落成这样吗?”叶词撇撇嘴,眉尖依旧紧拧:“那你岂不是被戴绿帽子了?”“彼此彼此。”“……”他漫不经心:“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你不也给我戴过吗?”叶词愕然,睁大眼睛瞪仿佛被雷劈:“胡说什么,我和许慎在一起的时候已经跟你分手了。”“我同意分手了吗?”梁彦平嗓音平淡无波,脸色清冷澄澈。叶词霎时噎住,接着张口结舌:“谁要你同意?你说你走两年,事实上你走了五年。如果十年八年不回来,我守在原地当王宝钏吗?当断则断,未来还有几十年的日子呢,大家都得往前看,你现在不活得好好的?!”
梁彦平默了会儿,问:“你对许慎有感情吗?”叶词拧眉:“在一起那么久,当然有。”“不是为了报答他,或者感恩?”叶词反问:“你对黎蕊涵没有感情吗?”梁彦平不语。她掐了烟,把车窗全部按下去,让夜风灌进来:“人都有脆弱孤独的时候,不管情感需要还是生理需求,找个伴侣陪在身边,我觉得都很正常,可以理解。你不也找了别人么?”梁彦平眸色愈深,略笑笑:“说得对,那我换个词,你爱过许慎吗?”叶词心脏砰砰乱跳,难以招架,屏住呼吸用力白了眼:“你烦不烦?”摆明不想再跟他说话。梁彦平了然般挑眉点头:“哦,所以有感情,但不是爱情。这么说来许慎也挺可怜的,掏心掏肺,得到一副空架子。”“可怜什么?”叶词冷嗤:“他开着迪厅和加油站,每天日进斗金,身边有的是漂亮姑娘往上扑,日子不要太滋润,用得着你可怜?”“是啊。”梁彦平将他那边的车窗打开,手探出去,摸到捉不住的风:“他哪有我可怜。”叶词听得心里不舒坦,像阴雨天湿哒哒的街道,匆匆路过几个再不会重逢的陌生人,冷不丁一阵寂寥与孤离,塞满空荡荡的胸膛。她想说你别这样彦平,过去都过去了,以前我们好的那些日子我永远都记得,不会忘,不能忘。这辈子我再不可能像当初爱你那样去爱别人了。可她说不出口。几年时间各自过着毫不相干的生活,现在讲这些话算什么。不过是把胸膛的刀子拔出来,血肉模糊,再痛一次,有什么意思?夜风从窗子缝隙掠过,将叹息声也带走。车里静了很久,两三百年那么久。梁彦平看着陌生的街景,终于开口,问:“你搬到哪儿了?”“前面拐个弯。”叶词有点心不在焉:“挺漂亮的红砖房,没有电梯,每天爬三层楼锻炼腿脚。”“前面?”“嗯。”说话间汽车慢慢转入下一条街,叶词正打算找地方停靠,忽然发觉不对劲。梁彦平抚额:“请你开车送我回家,你把你自己先送回来了?”她脸上浮现一丝尴尬:“见鬼。”“想什么呢,心神不宁。”叶词没有搭腔,只是脸色变得更差了。快到江都金郡时梁彦平说:“待会儿你开车回去吧,明天我来取。”“不了,我搭出租。”叶词语气很硬:“省得一来一回还得跟你打交道。”梁彦平磕着眼皮:“你是讨厌我,还是讨厌这辆车?”≈lt;a href=”≈lt;a href=≈ot;/zuozhe/jiangshi/”≈gt;≈ot; tart=≈ot;_bnk≈ot;≈gt;/zuozhe/jiangshi/”≈gt;≈lt;/a≈gt;僵尸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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