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君彻走到温瑾禾身后,“陆芷兮的身后毕竟站着昌平公主,行事稳重着些。”温瑾禾抬起头,将名单拍在厉君彻的手上,“我怎会自找麻烦,那天你把时间空出来,我倒是要看看这位陆小姐的脸皮有多厚,底线又在哪里。”厉君彻打开名单,望着其中一个被画了圈的名字,挑起眉头。自家王妃什么时候这么警觉了,“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温瑾禾盯着厉君彻了然轻笑,“你不会以为我那些生意仅仅只有赚钱的用处吧。”民间消息的传播速度和保留时间最长,想打听一个人还不是易如反掌,尤其皇商接触的都是有身份的客人,他们要么要钱,要么有势。陆将军当年还未战死沙场的时候,陆家主母给陆芷兮定了一门亲事,还是指腹为婚,后来陆家战死只留下陆芷兮一个遗孤。她被收养后,在她十三岁的时候昌平公主竟做主将这门婚事给退了。那位被悔婚的未婚夫乃是家道败落的建业侯府嫡子罗锦城。解除婚约那年建业侯去世,年仅十七岁的孙子罗锦城便继承了爵位,现在已经二十一岁,但仍未娶妻。厉君彻将名单交给满秋,对方要拿着去给李管家回信,“当年之事是皇姑母做的太过分。”满冬进来说晚膳已经摆好,两人牵着手离开书房。三日后,都城不少人家都收到了彻王府的帖子。刑部侍郎府里,宋致远的夫人杨氏望着手上那封精美的请帖心中诧异,“彻王妃的生辰,这倒是稀奇。”都城中谁不知道,彻王妃不喜欢人多的地方。这都嫁过来一年多了,别说宴席,就是能进彻王府的女眷都没几个。收到请帖的人家不约而同的将九月十一日那天的时间空出来。别说彻王最近风头正盛,就算是看在温瑾禾的面子上,他们也不能不到。昌平公主拿着那封请帖,再三思量后还是交给了陆芷兮,叮嘱道:“这是一场鸿门宴。”陆芷兮捏着请帖的边角,眼神有些决绝,“不是说君彻哥哥也会在吗?我必须得去。”还得好好计划一番。 温明庭当上太子慕容聂带着军队从边境回来,马匹喘着粗气停在东郊大营。他穿着盔甲一路跑进厉君彻的营帐内。站在里面议事的将领全部回过头看他,“慕容将军回来了。”厉君彻望着慕容聂出汗发红的脸,“出什么事了?”慕容聂眼中带着焦急,拱手说道:“文信侯死了,属下在离开边境后第五日收到消息,临月国太子被废,大皇子温明庭被封为太子。”厉君彻想到温瑾禾收到的那封信,眼神冷凝,愈发的不怒自威。
营帐内的众人发现自家王爷好似变得有些不高兴。同时,这条消息北狄国不少官员也已经收到。皇帝厉景行盯着手上的信,直接扔在一边,“无论谁当临月国的太子对朕来说都无所谓,北狄国攻打临月国大局已定,无人可救。”站在一旁磨墨的魏妃抚摸着自已的肚子淡笑不语。温瑾禾坐在铺了软垫的石凳上,眼神望着远处发呆。皇后没废,温弦月还在,文信侯死了,二皇子被废,没想到温明庭下手这般快。路夜白匆忙从外面赶回来,“王妃。”温瑾禾目光放在他的身上,“临月国朝廷的人你熟悉吗?”站在一旁的路弘安有些不情愿地看向路夜白和温瑾禾。路夜白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厉色,“有几个几年前见过面,其他只查过资料。”温瑾禾俯下身子,“如果我让你贿赂一两个朝廷重臣为我所用,能不能做到?”须臾之间,路夜白心里已经有了想法,“二皇子被废,他手下的人此刻正是惶惶不安的时候,我可以找到目标。”临月国朝堂中不缺贪生怕死之徒,若是知道有机会能给北狄国做事,将来在新的王朝谋个一官半职,不知道有多兴奋。温瑾禾:“那你就去做吧,温明庭这个人不简单,手段毒辣,心思深沉,务必要小心。”路弘安着急地开口道:“王妃,这次我想跟着哥哥一起去。”路夜白上次被追杀,文信侯固然已死,但临月国皇帝必定知道他还活着,他担心路夜白的安全。路夜白立刻拒绝:“你年龄这么小跟着去干嘛,好好给我待在彻王府。”“我年纪小又不代表我什么事都不能做,我会用毒杀人。”温瑾禾望着争吵不休的两人,站起身叮嘱道:“你们自已商量好,记住,一旦暴露,立刻撤退,保住命。”最终,路夜白还是带着弘安一起出发了。两人走的时候,厉君彻派了两个人跟着他们一起离开。慕容聂:“王爷是担心临月国大皇子会成为我们攻下临月国的威胁?”厉君彻握着手上的长剑,“若论起行军打仗,本王不惧怕任何人。但都城不能出事,王妃还在这里。”九月十一日这天,无数驾马车停在彻王府门口。彻王府的下人从来没有这般忙碌过。李管家站在大门口迎候客人。光是送上门的礼物就堆满了一个仓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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