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每年各地的税银之外,还有没有别的收入来源?”尚书令和丞相闭口无言。尚书令思索片刻后,有些犹豫地开口:“臣听闻临月国之前为了让本国商人向国库捐钱,特意降低了与都城八大皇商交易的税银,或许我们可以效仿。”丞相当即提出异议,“温明庭降低税银是因为之前为了压制都城皇商赚临月国百姓的银子特意提高了税银,这一升一降,等于和原来一样,临月国国库白得了几百万两。现在两国开战,交易变少,那些捐了银两的商人还不知道会怎么闹。”“一旦效仿,百姓会认为我们和临月国一路货色,只有弱者才会用这种手段欺压无辜的百姓,到时候,众人只会认为,在临月国和雪国的双重威压下,朝廷已经没有了反抗的力量,此事绝不可行。”尚书令沉默地低下了头,丞相说的的确有道理。……又过了几日,皇帝将工部尚书找来,“越河大坝如今修建到何种地步了?”彻王妃一介女流也不知道给宫里写折子。工部尚书慢悠悠地回答道:“费逸昨日给府里写了封家书,费府也送了一封信到工部,上面说,大概还有十分之一没有完工,彻王妃下令放缓进度,但在汛期之前应当能完工。”“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放缓进度,修建情况不顺利吗?”厉景行问。工部尚书抿嘴,“听费逸说,好像是彻王妃没钱了。”皇帝脸上的肌肉松弛下来,摆摆手示意工部尚书出去。 偷偷出宫后宫内。沁宝公主正瞒着侍女偷偷收拾行李,她准备离开都城,一路北上游玩,最后抵达南城去找温瑾禾。宫里这段时间节省开支,就连出宫的次数都大大减少。加上皇后整天在她面前怨天尤人,沁宝公主实在是觉得厌烦。但她要是直接和皇上说要出宫,短时间内不回来了,肯定会被拒绝,甚至关起来都有可能。所以她打算偷偷走。都城大街上,厉景行带着御林卫包明赫和贴身太监正在有目的的闲逛。把八大皇商名下所有的铺子都跑了个遍。
“包明赫,朕不经常出宫,你告诉朕,这些铺子的生意是比之前好些,还是坏些?”包明赫双眉微皱,思索后回答道:“臣觉得这进出的客人好像没以前多。”几人正说着话,就看到孙福贵走进铺子里,双手叉着腰一脸苦闷地问:“这两天生意怎么样?”厉景行竖起耳朵假装在挑东西。铺子掌柜将账本递给孙福贵,一脸丧气地回答:“害……别说临月国那边的商人了,就连本地的都没几个上门,大批量的订单是一个也没接到,都是些散客,来了好几次,光看也不见买,口口声声说贵,让我们降价。”掌柜说完还隐晦地指了指厉景行他们,“孙掌事你看,那几个人看了一圈了,到现在问都没问一句,生意是真难做。”厉景行浑身一僵,觉得有些尴尬,他还是第一次被人指着说穷,买不起东西。孙福贵扫了他们三人一眼,叹口气道:“东西卖不出去,库房里又压了库存,作坊的工人我准备遣散一批,王妃那边上个月都没银子送过去,再这么下去,估计得关铺子了。”铺子掌柜摇头,“现在就算关了,也没人会接手,这打起仗来,这些东西价格贵,没人买,不过粮价肯定得涨,彻王妃城内不是种了不少粮食么,卖了不就有钱了。”孙福贵将账本还给他,摇头,“王妃离开之前说了,那些地里的粮食收割之后一个红薯都不能卖,彻王不是出征了嘛,前几年攻打临月国的时候就是因为朝廷的粮食押送不到位,王妃这是在未雨绸缪。”“这次不比之前那次,临月国是必须要攻下来的,关键时候,朝廷要是再拖延一次,边境那么多人得饿死。我们王妃心疼王爷,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这些粮食估计要全部送到边境。”铺子掌柜哑着嗓子,“听说当年那事,是珩王和被废掉的三皇子做的手脚,怕彻王的军功更盛,特意在押送上做了手脚,这事到底是不是真的?”孙福利刻意示意对方闭嘴,害怕地说道:“嘘,这话没有证据你能瞎说的,小心人头落地,不过我看王妃是在担心这一点。”厉景行是黑着脸离开的,当年的事情他查过,没有确凿的证据指向厉予珩和厉知霖,最后就处置了一个六品误事的押运小官。“包明赫,当年的事情民间还有说法?”厉景行脚下生风,走路的速度极快。包明赫心里有些畏惧,却又不能不回答,“皇上,也就是一些流言,已经很少有人谈论了。”皇帝猛地停下脚步,看向包明赫,“你去查一下彻王妃在都城种了多少粮食。”既然知道对方留了一手,他心里也得有个数。“哒~哒~哒~”一阵清脆的马蹄声从厉景行他们身后经过。等他转过头去看的时候,就只能瞧见一个马pi股,马背上的人穿着斗篷,就连头都被帽子给盖着。厉景行的神情有些疑惑,“那马有点像沁宝的那匹枣红马。”贴身太监勾起嘴角笑着说道:“那匹马看方向是要出城,一定不是公主殿下,沁宝公主一般在城内玩,而且这段时间已经很少出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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