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徵许:“皇上都不在意你在意什么,你赶紧给我算算,照这么建,一共需要多少银子。”当初游志诚是厉予珩一手提拔上来的,年纪要比魏徵许年轻个二十岁,所以尽管是同级,魏徵许对他也没有那么客气。“这计算量太大了,本官需要几天时间。”这数字最后是要递到皇上跟前的,那就得谨慎。厉君彻头脑发胀地走进来坐到温瑾禾身旁,“比我当王爷的时候还累。”温瑾禾伸手揉他的太阳穴,“王爷是臣,可皇帝是君,需管天下事,自然是要辛劳数倍。”厉君彻躺在温瑾禾的腿上,闭着眼喃喃:“都是银子闹得,旱涝虫灾,一个个都上奏要钱,国库都要空了,我这个皇帝才是天底下最穷的人,好在皇后有钱,可以养我。”站在一旁的宫女讶然地看了一眼厉君彻后,便低下头不再看。温瑾禾用手指撑开他的眼睛,凑近打趣,“你是想吃软饭吗?”厉君彻抬起下巴亲上温瑾禾红润的嘴唇,“挺软的,朕喜欢吃。”温瑾禾扬唇一笑,“起来,马上要用膳了。”饭菜端上桌后,长乐宫内的太监宫女就出去了。皇上和皇后用膳和以前那些君后不一样,用不着人伺候,而且吃的时间还挺长,甚至说说笑笑,丝毫不顾及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朝廷派去南城验收越河大坝的人终于回来了。他们先进宫向皇上递了折子。厉君彻看向三人,“去南城看了感觉如何?”门下侍郎傅鸿抬起头看向厉君彻,“皇后娘娘现在已经不是王妃,这封地是不是该收回来了?”按律,皇帝赐予的封地是可以世袭的,可温瑾禾现在已经是皇后,就算以后生下皇子公主,厉君彻也会另外赐予封地。最主要的是,现在的南城太好了,比都城还要好。他们三人从南城回到都城后,看着城内的道路和都城的城墙都开始有些嫌弃。若是不是皇宫还在都城,说南城是皇都也不为过。厉君彻将折子合上往书桌上一拍,“南城是先皇赐给皇后的封地,谁敢收回来。”傅鸿双手发颤,跪倒在地,“是臣失言,考虑不妥。”工部员外郎洪佑元拱手说道:“如今的南城堪比都城,百姓安居乐业,城内秩序繁华,这都是皇后娘娘的大才。”若论有钱,还真没人能比得上当今皇后。工部令史曲思川夸赞道:“越河大坝的修建可以说旷绝古今,百年都不会坍塌,若是天下千百城都能建设得像南城一样,那真称得上是盛世。”既然皇上喜爱皇后,那说皇后的好话总是没错的,而且这些也是实话。
实地考察跪在地上还没起来的傅鸿斜眼扫向两人,临阵倒戈,入宫之前他们可不是这么说的。南城的繁华势必带来大量的税银,这笔钱若是不入国库,那可就得变成皇后的私产。从国库拿银子建设国土和从皇后的私库里拿银子,那完全是两回事。离开御书房后,傅鸿双目死盯着两人。洪佑元眼神躲闪了两下,“傅大人,刚刚皇上的态度你也瞧见了,分明是一心维护皇后娘娘,若是继续添油加醋,对我们不仅没好处,说不定还会被皇上怪罪。”曲思川附和着点头,谁说不是呢。傅鸿回过头盯着御书房的大门,他们说的其实没错,只是后宫只有皇后一人,总归于国不利,迷惑皇上不说,对延绵皇嗣也大为不利。可如今后宫没有太后,若是要劝,还是得朝中百官奏请施压才行。洪佑元和曲思川刚踏进工部大门,就被同僚团团围住。他们七嘴八舌都在问南城的情况。洪佑元被吵得耳朵疼,捂着耳朵大喊:“别再问了,一个个来好不好。”“嘎。”房门被人推开,待在最里面那间房间的魏徵许走出来,瞪眼呵斥众人,“安静,像什么样子,以为是集市妇人买菜么,吵闹不休,哪还有文人风骨。”众人缄默不敢再言。“你们两个进来。”魏徵许回过身进屋。“越河大坝验收情况如何?”魏徵许肃着脸问。洪佑元回答道:“坚不可摧,水泥坚硬牢固,大坝修建得足够高厚,越河百年内都不会再有水患。”“南城情况如何?”洪佑元和曲思川将自已在南城的所见所闻全部告诉魏徵许,句句都是夸赞。结尾处,两人顺便还将在御书房内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魏徵许。魏徵许两眼暗淡,单手撑在桌面上,“糊涂,皇后娘娘才能卓越,又受皇上宠爱,你们要夺她的封地?皇上不斥责你们才怪。”洪佑元低着头摇晃,“下官本来是想,封地收回来就是皇上的东西,哪里想得到皇上竟然不同意。”……“大人,皇上登基已有三个月,皇嗣凋零,为了国体,也该选秀了。”傅鸿回到门下省后立刻就去找自已的上司,侍中汪伦建议。汪伦坐在书桌前,此次恩科皇上任命他担任主考官,导致这些天很多同僚来找他,甚至还有人跑到他府上,无奈之下,汪伦只好待在门下省,不到天黑不回家。汪伦抬头望向傅鸿,“等科举过后,朝中自会有人上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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