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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应一声,他说了声谢谢。
事情在老蔡的介入後很快平息了。小杰送去了医院,黑仔和曼儿赶乘最後一班火车回去t镇。寓所又回复以往一般,剩下他们俩人。
他收拾好晚饭後的碗碟,她负责清洗。就像他们最初的约定,没有谁可以依赖谁,没有谁会被纵容。
水声「哗啦哗啦」的响个不停,从外面望过去,蒋韦看不见冉恩的动作,视线停留在她的背影上。
关上水龙头,蒋韦说:「我来洗。」
「嗯?」哗啦哗啦的水声终止,冉恩疑惑的抬头。「为什麽?」
他没有回答,不过她也猜到了。嘴唇轻扬,冉恩把指尖的水弹向郁闷的俊颜。
「你就是太自以为是。」
「啊?」
「别自我放大了。我说过,我不是帮你。我是真的认识她们的,不过你不相信就算了。」
「不,我相信的……」
「说慌。」冉恩肯定地说。「要是你相信,就不会觉得不好意思,也不会好像欠我什麽一样。」
她说的对。他确实自觉欠了她一份恩情。以前,他是给予援助的那一个;今天起,他变成接受施予的一方。他们对等的关系消失了。
默默无语,蒋韦凝视冉恩不满的脸庞,没有探究失落的情绪中更深的意味。
「你要是这麽不好意思,还我好了。」
「那笔钱我是一定会还的,不过我需要一些时间。」
「我不是说这些。」从蓝se花格子包包,冉恩掏出californie的名片。「那天你也来啊。」
californie,由酷ai毕卡索的退休军人开设的着名法国餐厅。这餐厅的名字他两星期前听过一次,在她那美丽的姐姐口中。
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同生缘。这标题连续几星期霸占了校报的头版,一下子变成了蓝羚最大的新闻。十一月二十日是他的生日,同时也是另一个人的生日,一个他不熟悉却奇异地被认定将是一对的另一个人。
他不相信缘份,也就对这样子的巧合没有特别的感觉,所以当她提议他也到californie庆生时,他直觉的拒绝了。
如今,californie的名字再次出现,在名片上,在她的说话里。
「为什麽?」他问。
「姐姐见到你会很高兴的,」她笑。「而且那天也是你的生日,一起庆祝不好吗?」
好啊,也没有什麽不好的。这句话哽在喉咙中,迟迟不愿吐出。凝视她良久,他说:
「那笔钱我会尽快还给你的。」
她一怔,无法理解他的怒气所谓何来。
做妹妹的了解姐姐的心事,渴望为姐姐带来一个愉快的生日。这样做有错吗?应该没有。
可是他却禁不住生气,气她把他当成了礼物,气她轻易的把他送出去,气她的心里没有一点他的位置……
整夜,公寓笼罩在他莫名的怒气下,寂静无声。
「韦,生日快乐。这,送你。」
「谢谢。」
四十多岁的男人,独身又没有nv朋友,自不能期望他的礼物多有心思。蒋韦庆幸他收到的是店内的清酒,而不是整盒筷子。
「你的nv朋友们没有嚷着要跟你庆生吗?」
老板的nv朋友的意思是那些围绕在蒋韦身边的nv生,认识了他四年,老板还没有遇过b他更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表面上,他和气友善;实则上,他没有跟谁建立起亲密的关系,也没有任何人可以走进他的保护圈内。那si心不息的大男孩是唯一的例外。
「都拒绝了。」
「为什麽不尝试接受?以前的事,你还没有放下吗?」
还没有搬到s市前,蒋韦高中时也是在t镇的寿司店兼职的。後来偶然考上蓝羚,经之前的老板介绍,蒋韦才认识了老板,成为「寿司店」的员工。所以老板对蒋韦的背景略有所闻。
他指的放下,是过去的经历。
「只是不想有人受伤。」
「受伤?」
「期待与现实的不一致所做成的伤害。」
「你的意思是怕他们把你想像得太完美,到最後才发现那不是你吗?」
蒋韦但笑不语。
「你是不是想太多了,这样子的担心也未免显得太自以为是。」
蓦地听见「自以为是」这四个字,蒋韦想起最常骂他「自以为是」的那个nv生。这星期他们冷战起来。说是冷战其实太过夸张,根本一切皆是他个人的拗扭。小气的是他,故意冷漠客套地说话的也是他。
「这是自以为是吗?只是明知不可能,所以在开始前让他终结而已。」
老板惊异的打量眼前的年轻人,他俊俏一如往昔。有谁能在无波的池面挑起阵阵涟漪,又有谁能让他陪感无奈?
眼底一闪而过狡滑的笑意,老板状似不经意的说出打听回来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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