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
光是瞥这麽一眼,允诺就又知道时夜在踌躇什麽了,她急着大喊:「怕什麽!印在身上的红渍只要擦掉就好了,它不会伤害你,也不会要你的命,但是年兽会——不要怕!没什麽好怕的!」
时夜知道允诺说得对,继续这样下去的话,无论是他或者是允诺,都只能得到被年兽吃掉的命运,可是只要他愿意改变,愿意克服困难、打破规则,得到的结果,一定会b现在更好!
於是时夜心一横,双眼一闭,就把一大包的春联全都扔进了水里,一双手还积极地伸进水中搅和,好让每张春联都能确实地打sh。接着,他捞起大把已经泡sh泡烂的春联,忍着噪音、咬着牙,飞快地向着年兽扑去。
红se的颜料渲染着年兽的蓝皮肤、麟甲,还有鬃毛,看见鲜yan的红se不停地扩散蔓延,年兽吓得放声大吼。牠挣扎、牠抵抗,但就是不敢拨弄紧紧黏在自己身上的春联。
允诺看年兽被春联x1引了目光,暂时没空管她,就抛开了手里的大锅和锅铲,赶紧向着客厅的沙发跑去。她在沙发底下0到了另外一个塑胶袋,并从那个塑胶袋里拿出了一件红内k,接着又跑回到年兽的身边,猛地一跃,就把那件红内k套在年兽的头上。
「啊——」眼前的视线除了红,还是只有红,年兽被吓得ga0不清楚东南西北,只能在这里、那里乱冲乱撞,不然就是站在原地一直转圈圈。
担心年兽会迷路,好心的允诺开始推着牠往前走,一路这麽推着推着,就把牠推到了门边,赶出了大门,然後毫不犹豫地关门、上锁!门外的哀嚎声越离越远,那些原本缠着时夜的灾难,也终於走远了。
允诺和时夜各自躺在院子的躺椅上,不但晒着温暖的太yan,穿着新衣戴新帽,一身喜气洋洋,还大口大口咬着包着红纸的发粿和红通通的红gui粿。虽然时夜不时会被附近突然响起的鞭pa0声吓得发愣,但在他努力镇定、安抚情绪之下,也渐渐适应了。
「你觉得我给年兽的那件红内k,牠会喜欢吗?我觉得尺寸好像太小了,光是戴在头上就紧得要命,看牠的腰围这麽粗、pgu这麽大,肯定穿不下!穿不下!」允诺一边分析,一边可惜地摇着头。
时夜稍稍撩起了上衣,拉出了内k的一角,得意地说:「我的刚刚好。」
看着时夜炫耀的红内k还有手上拿着的红gui粿,允诺忍不住嗤笑,「呵呵!看来你的红se恐惧症恢复得很好嘛!不过……」她的脸瞬间一沉,充满怨念地说:「只要一想到你说的那句你可以代替我成为祭品,我就不希望你这麽好了!」
差点被红gui粿噎住的时夜赶紧咳了几声,「咳、咳!那、那个……虽、虽然被丁酉年选中的人可以得到裴家人的帮助,但其实也没有人知道应该要怎麽做才是对的。因、因为年兽需要祭品,而我、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把你送给年兽当祭品,所、所以……」
允诺皱起眉头,怀疑地眨眨眼,「这麽说起来,那一次我拐到脚,你会这麽急着来救我,难道也是怕我万一受伤了,去不了年家的话,会当不成祭品吗?」
时夜一脸抱歉地撇过头,回避了允诺太过炙热的视线。
「哇——这真是太残忍了,亏我还对你掏心掏肺,相信我们之间的牵绊,把你当成重要的家人,结果你居然从一开始就打算把我给卖了!」允诺大受打击,失神得只能一直摇头。
「对不起,我不应该这麽草率,都没有跟你商量过。」时夜瘪着嘴,愧疚地说。
「算了,身为你的家人,无论你做出了多荒唐的事,我都不会放弃你,哼!」虽然允诺是这麽说,但从她咬着牙、瞪着眼的表情看来,显然还是不太高兴。
天亮了,年兽走了,无论是身为祭品的时夜,或者是前来救援的允诺都活下来了,而不知情的人们依旧开开心心地过着日子,彷佛年兽从来就没出现过,也不曾存在过一样。只是身为年家的一份子,被年兽豢养多年的时夜,实在很难放下心里的恐惧。
「年兽……还会再来吗?」时夜略显不安地问。
允诺倒是毫不在意,「牠要来就来啊,有什麽关系。你回去那个年家之後,就让家里的人去晒晒日光浴,给他们吃吃辣椒番茄,或者,带他们去看看打击乐团的表演,要是你觉得他们会一直崩溃、发疯,一个人忙不过来的话,那也不用担心,我们裴家人很多,可以帮你一对一指导!
「你们年家人喔,过去像个笨蛋一样,年兽说什麽,你们就听什麽,ga0得自己跟年兽的弱点一模一样,这样怎麽有办法跟牠对抗?不过接下来只要经过这一整年的训练,就再也不用害怕年兽,再也不用被牠豢养了。还有啊,年兽给你们的那种什麽治癒能力,也全都不要了吧!受伤了就擦点药,拐到脚就贴张药布,不管是什麽伤口,总有一天都会好起来的。」
时夜开玩笑地说:「这样你下次再拐到脚的话,我就不能马上治好你了。」
「这哪是什麽问题啊,你背我回家不就好了!」允诺说得理直气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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