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前一天,爷爷一如往常一大清早出门散步,不小心从公寓大厦楼梯摔了下来。刚好父亲提前搭机回台,及时送往医院抢救,爷爷总算维持生命迹象。即便如此,躺在病床上昏迷多时的爷爷仍旧让家人很忧心,父亲和母亲轮番看顾着。
「我妹妹要找我。」裴母去医院附设的美食区外带便当给裴父。
「不行。」裴母看了裴父一眼。
「我要去她家一趟,讨论重要的事。」裴母很沉重地道。
「不行。如果真要去,你得找人代替你照顾我爸,我等一下也不在。」裴父把口中的白饭吞下後说。
「所以我才来跟你商量,你是不是该叫二弟三弟过来帮忙?」
「二弟全家出国去了,至於三弟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家人的底子…」
想到有借无还的两百万,裴母心里一肚子火,撇撇嘴:「算了算了!我等下叫允诺过来。」
「怎麽扯上nv儿了?允诺又不知道怎麽处理紧急状况。」裴父心疼允诺来这里当看护。
「那不正好?给她机会让她学习,以後我们说不定也得要她来照顾。」裴母笑着回道。
「难道就没有其他人吗?非要找自己的nv儿。」
裴母一脸不耐烦道:「既然你那麽不放心你nv儿,可以去找爷爷的朋友啊,那位年时夜先生。」
「提年时夜做什麽!」裴父怒斥一声。
裴母张大眼睛,把吃剩的厨余拿出去,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门。
「真是三八!」
裴父咬了口香肠,咀嚼几下食之无味,便把便当盖上。
都快过年了,还碰到霉头,真是感到晦气!裴父想着想着,不经意往裴爷爷的面容望去,对到爷爷幽幽的眼眸。
「爸!」裴父唤了一声,裴爷爷的黑瞳缓缓地跳了一下。
裴父急着按电话的闹铃,「喂?护理师吗?十一床的病人已经醒了…对‥醒来不久…好,好。」
爷爷压低视线,似乎是往裴父吃剩的便当看去,喃喃自语地说:「时…」
「爸,你肚子饿了是吗?」裴父关切地问道。
「…夜…」
ya?父亲很少用英文说话的才是,怎麽会有…裴父突然脸整个垮下来,再度望着裴爷爷苍白的脸,见他缓缓地开口:
「时……夜……」
「时……夜……」
窗外的寒风簌簌地传递过来,彷佛是来自远方的知音,让裴父不停打个哆嗦,起身把窗户紧紧关上。
「爸,时夜不在了。」裴父凄然一笑。
「时…夜…」裴爷爷茫然地道。
「不在了,爸。」
「时…夜…」裴爷爷仍旧不甘心地道。
「年时夜真的不在了!」
裴爷爷原本发亮的眼睛渐渐变地昏暗不明,一如窗外的黑夜。
许久,裴爷爷自言自语地道:
「允…诺…」
裴允诺,你是第一次来吗?还差点摔盘子!外场经理气愤地道。
对不起!经理!对不起!裴允诺吓得不敢把头抬起来。
你知道要是打破那盘子,得要赔多少钱吗?经理不屑地哼了一声,瞪着裴允诺说:恐怕拿你三个月的薪水都还不够赔!
算你狗屎运,至於掉在地上的主厨菜,就拿你今天做的工资来补偿损失,听到了没?
是。裴允诺缩着头回到冈位,继续工作。
赵凯风见她走回吧台拿点心时,藉这空档问:刚才张经理对你说些什麽?没事吧?
裴允诺笑着摇摇头。没事。谢谢你及时接下盘子,简直是救了我一命!
哪有那麽夸张!赵凯风笑了。不过允诺,你最近是不是太c劳了?很少见你像今天这样的…
今天到底是怎麽ga0的?裴允诺坐捷运时懊恼地想:为什麽自那一刻起,她一直听到有人在呼唤她的名字?背後传来的那个声音,如此熟悉却又如此遥远…
「喂?」
「新年快乐!诺诺!」余彩y欣喜地祝贺。
「彩y!新年快乐!」裴允诺惊喜地回应,「我有看到你传给我的照片,真羡慕你在台南有的吃有的玩。」
余彩y谦虚地道:「那是托我舅舅的福,所以我才可以玩得那麽尽兴。而且最近这几天帮忙买年菜啦,打扫祖厝啦,有辛苦当然要有回报罗。你最近如何,诺诺?」
「碰到一些奇怪的事…」裴允诺脑海里回想经过的遭遇,忽然发现这些逢凶化吉的事,都是在见到年时夜先生之後发生的。
「什麽奇怪的事情?」余彩y好奇地问。
「就是…」裴允诺记得爷爷从前交代的话,过年不可以提到鬼怪,可是她心中仍然对那些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事情感到一筹莫展,尤其是关於年时夜这个人的身分,想着想着就让裴允诺不自禁地向她的室友请教:「彩y,你知道为什麽过年夜深时不能一个人单独出门吗?」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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