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病毒爆发后已经数月。
安意小心地靠在这颠簸无比的车窗边缘,将呼吸声都屏至最轻,生怕自己的存在引起他人的半点注意。这台又破又小的汽车里堪堪挤下五人,现下他们正前往隔壁市寻找更多的食物来源。车程长达数小时,车里又闷又臭,因此这实实在在算门苦差事。
只有像安意这样,没有觉醒出异能的下等人,或是只有劣等异能的倒霉鬼,才会被派到这种活。
“妈的,真晦气。”即便安意已经缩成一团,身边黄毛的男人还是没打算放过他。他充满恶意的眼神斜睨向安意,眼里充满了厌恶。车程很长,或许他实在需要发泄不满。“挨着这个臭婊子坐,真他妈恶心。”
我不是婊子。安意在心里默默反驳,却不敢出声。
安意的名字很好。这是他父母对他唯一的期待——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安逸度日。可这个名字如今对他来说却是莫大的讽刺——末世,弱者,却生得美丽非凡。这三条加起来,注定了他今时今日的痛苦。末日之前,安意是个普通的大学生。他四肢纤细,五官精致,皮肤白皙,虽是男生但生得像洋娃娃一样精致。他的父母由于车祸早逝,过分的女相又招致他在学校受到欺凌。此外,他还有个糟糕的秘密——
他是个怪物般的双性人。他小巧的阴茎下面,还有一个女孩子才有的小穴。因此,他似乎注定要成为其他男人的玩物。
人生本就无望,只能自卑地活在家中。末世的到来,让他的悲惨人生更加恐惧。
安意没有觉醒任何异能,在这末世是个实在的废物。他靠自己的能力无法活下去,只能攀附他人。除了美貌,和双性的身体,他一无所有,只能忍着恶心接近那些稍有能力的油腻男人;这样的忍耐并没有换来安逸,反而是更加的暗无天日。
安意是在几个月前来到这个基地的。在他们的基地里,谁都可以使唤他,谁都可以睡他。他不仅是公用的奴隶,还是最好欺负的性奴。安意曾经白皙修长的手上现在已布满伤痕。他洗衣做饭,打扫卫生,受尽凌辱,偶然还会被当作出气筒,忍辱负重换来的只不过是自来水和压缩饼干。他双性的秘密在小范围被公开,谁见到他有兴致就能拉来操一番,下面时常布满精斑。
好恶心。安意觉得自己活得好恶心。不过起码他不用再担心随时被丧尸袭击了。
他总是自嘲,没有异能的、身体羸弱的普通人,在末世有何安逸可言呢。他无数次哭干了眼泪,甚至想自我了结,但对死亡的恐惧实在是太深。安意唯一的心理安慰就是摆出母狗性交的姿势时,内心嘲讽身后的人是公狗。可他依旧不会以婊子自居。他失去的不过是身外之物,内心从来没有妥协过。
“到了。”开车的男人说道。
车子颤颤巍巍地停下了。安意抬头看向窗外,火红的天。那个被标记为物资点的超市就在眼前。黄毛的男人在他下车时狠狠踹了他一脚,他踉跄了几步,却连痛叫都不敢。曾经就是这样他喊出了声,被说成勾引,扇了两个耳光。从此安意宁愿做个哑巴。
“你走第一个。平时一点用都没有,早点死掉算了。”
安意并不知道这几个人的名字,因为对他来说毫无意义;他无心分辨谁在说什么,只想早点完成任务回去。他任劳任怨地走在第一个,手里紧紧握着一把豁口的菜刀。这是他唯一能够防身的武器,哪怕是求个心理安慰也好。
这个超市确实鲜有人至。货架上的食品还很全,也没看到什么尸体。里面一片寂静,只有几个人的脚步声;看到这样安全,他们决定分头行动。分开的时候,那个黄毛男人又高声地羞辱他。
“你拿吃的有用么?你配么?我看你不如去拿避孕套算了。”
“哈哈哈哈,操他还用避孕套?这种贱狗,巴不得被轮着内射呢。”
委屈和愤怒涌上心头,却被安意强行压抑回去了。多少的委屈他都受过了,这点不算什么。他挺直腰板快步离开这几个恶心的男人,眼眶却悄悄地红了。有空分辩,不如安安静静地去找他最喜欢的鲜虾鱼板面;也许带回去的多了,他还能分到一口面汤喝。
“这里那么安全,真不知道老大在想什么。”
“快点拿完东西快点回去吧。真麻烦,老做这种差事。”
“你看!这里还有——”
聒噪的声音戛然而止。安意警觉地抬头,货架忽然轰隆隆地排排倒下,直直冲着他压来!他猛地朝旁边一扑,可小腿还是被压住,疼得他湿了眼眶。铺天盖地的杯面倒在安意的头上,他好不容易拔出自己的小腿,抬头却看到了毛骨悚然的一幕。
站在那里的赫然是一具巨大的丧尸。它实在太大,两个男人只能被它握在“手”里。他们的头已经消失不见,只能看到丧尸的“嘴部”蠕动着。同时,它浑身的腐肉随着细微的咀嚼声颤动……
是高等级的丧尸。
安意听人提起过这类丧尸。它们高大,行动敏捷,却无声无息。恐惧的眼泪无声地落下,小腿传来阵阵的刺痛。没时间犹豫了。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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