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颜儒眉眼低沉,眸子里闪过四分嘲讽三分兴味三分执着:男人,你引起了我的注意! 危险动物路杉再次睁开眼睛时,天已经亮了。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五百米宽的大床上,四周恭恭敬敬站满了伺候的佣人……(划掉)实际上他只是在一张普通的床上普通的醒来了。环顾四周,房间里的摆设十分简单,除却床、桌椅与柜子,一丝多余的东西都没有。整个房间都是黑白色调,看起来很冷淡。路·福尔摩斯想都不要想就知道:自己一定是在颜儒的房间里!除了他,谁生活的地方会这样一点人气都没有啊?简直还不如展示用的样板房!说曹cao曹cao到,路杉正腹诽颜儒,颜儒本人就进来了。他手里拎着件衬衫,见路杉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冷漠地把衣服扔向他:“自己去洗个澡,把衣服换了。”路杉下意识护住胸口!什么情况?!昨晚实在是喝大了,他完全断片了!最后只记得自己冲进厕所,抱着马桶大吐特吐。然后就……然后就……怎么就跟颜儒这个臭屁男搞到一起了?!他这才反应过来,紧张地四处检查,发现自己还穿着昨天那件旗袍,只是折腾了一天,旗袍已经皱巴巴的了,就像张腌咸菜。还好还好,没有失身。路杉心有余悸地叹了口气,想起自己的人设,连忙挤出个温柔的笑容来,娇声道:“不好意思,给颜先生添麻烦了……”颜先生则一脸一言难尽:“……”颜儒的眉心呈“川”字,颇有些头疼地想:昨天真不该一时心软把他捡回来。表面上却不动声色:“不用装了,我知道你是男的。”如此轻飘飘的一句话!飘进路杉耳朵里,却不亚于六级惊雷!天崩地裂!世界再见!颜儒在说什么?为什么我都听不明白了呢呵呵……路杉完美的表情也碎裂了。颜儒叹了口气,抬手指向厕所:“你……你先去把自己收拾好了再说。”路杉已经接近石化,闻言机械抬腿,从床上爬起来,又像机器人一样一步一踏进了厕所。他把洗手池的水开到最大,以此掩饰自己心中的尖叫:天哪。他好像把一切都搞砸了!小花那里该怎么交代?不但没有搭上热点的船,反而还送出去了一个惊天机密……他抬起眼睛看向镜中的自己,扭曲的提了一下嘴角。镜子里那个双眼乌青、脸颊上混着棕色和红色的小丑一般的女人也提了一下嘴角。
这下路杉更懵了!原来昨晚又醉酒又折腾,被搬回颜儒家里的时候,他已经把自己的妆全作花了,黄的白的红的糊了一脸,真叫一个姹紫嫣红,百花齐放。自己刚刚就顶着这样一幅脸朝颜儒撒娇!路杉终于明白了颜儒颜大公子这个冰山为什么会呈现出那般扭曲的表情。换做他他也一样,这谁顶得住啊。路杉,男,22岁,在这个阳光明媚的清晨,决定与世界决裂……实在是太丢人了。在自己的仇人面前这样丢人,那丢的可是双倍的份量。颜儒这儿也没有卸妆用品,路杉只能将就着,随便用洁面乳洗了下脸,虽然还没完成彻底清洁,好歹总不像个花猫了。他叹了口气,自暴自弃地摘下假发,脱下旗袍,将两只丰满的胸垫抽出来,洗澡去了。洗完澡的路杉总算冷静了点,不再那么崩溃。他披上颜儒扔给他的衬衫。颜儒身高一米八六,这衬衫对他来说已经算修身款,罩在路杉的身上,却仍旧显得很大,垂至大腿间,足够遮住他的臀部。他就这么扬着两只光溜溜的腿,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出去了。是的。在短短洗澡的十几分钟里,路杉完成了与世界决裂又与世界和解的壮举。左右都已经这样了,还能更糟糕吗?颜儒看样子昨晚就识破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却依旧把他带了回家,看起来倒像个好人,不是表现出来的那般冷漠。大不了破罐子摔破了。路杉已经全然自暴自弃,走出去又大喇喇的坐回了床上,不顾头发仍在淌水:“哥们儿,裤子有吗?”颜儒:“……”颜儒怎么可能把自己的内裤给别人穿?哪怕送出去以后再不收回也不行!他面无表情道:“没有。”路杉把两条白嫩的腿岔在床上,“那就让我光着pi股蛋子啊?”颜儒:“……”他磨了磨牙,到底还是出门,拿了条宽松的运动裤进来,扔给路杉。路·梅川酷子光荣升级成路·梅川内酷。好歹不至于鸡飞蛋打了,路杉见好就收,不再作妖,乖乖的把酷子穿了起来。颜儒的衣服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大了。他刚洗完澡,身上带着沐浴后特有的清香,又卸了妆,整个人看起来水嫩嫩的,罩在宽大的衣服里,乍一看还像个未成年。颜儒这才看了眼路杉的脸。大双眼皮,翘鼻子,一张字型的嘴唇,还有个圆滚滚的唇珠,好一个清爽少年。没了粉底,左眼下那颗浅棕色的小痣也露了出来,又为他添了一份魅惑。颜儒的喉结下意识的动了动。仔细端详路杉片刻后,神色却凝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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