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深也不觉得尴尬,拉着肖誉的手笑道:“宝贝儿,能不能出去可就靠你了。”肖誉嘴角沉了沉,但没有甩开手。他另一只手伸进薯片袋子,一边无意识地搅弄里面的狗粮,一边自言自语:“勾兑……”“什么?”季云深捏捏他的手心,“勾兑?”“卡片上写的是‘勾兑’,那就证明——”“原料中有液体。”季云深接上了下半句。肖誉点点头,同时确定了另一件事——有60的概率,季云深和他的任务相同。“我来找固态原料,你去找液态原料……”肖誉停顿了一会儿,季云深也没有催促,就围在他身边找其他线索。他粗略估算了时间,从进门到现在差不多有十分钟,他们需要在一小时之内离开,但药方还毫无头绪,他们得留出足够的时间。于是他指指前面的一排冰柜,说:“二十分钟后,我们在冰柜前汇合交换信息,中间遇见周老师或方知夏就让他们也加入。”“好。”季云深气定神闲地答应了。不得不说,肖誉总是不断地给他惊喜,今天展现出来的冷静理智、领导力、行动力远超他的想象。抛开他和肖誉的情人关系不谈,还没有人敢反过来“领导”他。其实往年团建他都没太大兴趣,陪大家走一遭,装装样子也就糊弄过去了。但不知是今年景点选得新颖有趣,还是他心态变了,看着肖誉认真的样子,他好像也被带动起来,想沉浸式地玩一玩。既然想玩,那他肯定认真玩;既然是游戏,那就要赢。二十分钟很快过去,肖誉和周允诚一起等在冰柜前,他们拉开冰柜门逐一检查里面的饮料。泛着荧光红的“冰红茶”在一排饮料中格外显眼,取出来一看,瓶盖上果然印着:寄生浆果。肖誉顺手放进购物袋,继续开下一个冰柜。“快跑快跑!”方知夏从远处跑来,疯狂地打手势,“收银员开始抓人了!”而此时,季云深也从货架深处探出头,却也是奔跑的状态。等他完全从货架后露出,肖誉才看见身后追赶的扎绿色围裙的男人——正是方知夏口中的“收银员”。超市里的尖叫声此起彼伏,刺耳的警报一声接着一声,大屏幕上挂着的淘汰照片也越来越多。方知夏拉着肖誉要跑:“还站着干嘛快跑啊!”可是……肖誉看了看四周,这里是一个死角。而前方,正有三名“收银员”缓步走向他们,逐渐形成了包围圈。他和方知夏两人挨在一起,被逼得步步后退,后背撞上冰柜。一冷一热之下,玻璃门瞬间起了雾。
完了,要被淘汰了。 “你的任务是什么。”“肖誉这里!”千钧一发之际,周允诚兴奋地喊了一声,肖誉和方知夏回头一看,其中一个冰柜门打开后居然是通往下一个场景的密道。“季总快跑!我们进去等你!”方知夏冲季云深吼了一句,跟在肖誉身后进了密道。密道只有半人高,三个一米八的男人弯着腰一个接一个地往里进。肖誉走在中间,正好奇密道有多长,一抬头就磕到了水泥顶,痛得他头晕眼花也没吭一声。路人视角下的三个人有些狼狈,但好在没两分钟就走到了尽头。推开门,是刺目的白。病房里有十来张病床,除了铁栏杆之外,墙壁、被褥、地板皆是纯白色,看久了不仅眼花还倍觉压抑。身处陌生环境,相熟的人总会下意识埃在一起,不仅肖誉和方知夏如此,随后进来的人也在寻找亲友抱团取暖。“我是医生。”方知夏掏出自己的身份卡给肖誉看,“应该是绝对的好人。”两人之间的信任度足够高,肖誉也展示了自己的卡片。他们凑到一块儿讨论时,季云深终于跑了进来:“冰柜门已经关上了,没进来的算自动淘汰。”肖誉看了季云深一眼,长期运动的人就是不一样,全力跑了这么久脸不红气不喘,而且昨晚还……不像方知夏此时已经四仰八叉瘫在了病床上。“别躺,这床不知道是给谁准备的,说不定有机关。”他想把方知夏拉起来,但方知夏肌无力似的又躺了回去。季云深很恶劣地吓唬方知夏:“不怕一会儿医生进来给你打针?”“啊?”方知夏一下爬起来,脸上带着清澈的愚蠢,“真的假的?唉不对啊,我们俩就是——”肖誉慌乱打断道:“季总您刚才都找到了什么!”“不多。”季云深打开自己的购物袋,只装了浅浅一层底,“大部分时间我都在躲收银员。”肖誉拉起方知夏,不带恶意地狠狠瞪了一眼,方知夏反应过来,自知差点把俩人的身份暴露了,双手合十嬉皮笑脸地晃了几下。这时周允诚走过来,目光在他们三人脸上逡巡了半天,接着季云深的话说:“没事,到时候凑一凑就好了。”叮叮咚咚!【疗愈时间到,请病人躺在床上配合医生工作。重复一遍,疗愈时间到,请病人躺在床上配合医生工作。】逃进病房的差不多二十人,听到广播后竟真有五六个人配合地躺在了床上。肖誉看得直皱眉,这不是自动暴露身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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