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誉沉默地从橱柜里拖出切丝器,放了一根胡萝卜进去,不到一分钟,就出了一盘整齐的“丝”。季云深无语了:“阿晏,你怎么这么会拆台啊。”饺子是提前买好的,肖誉不小心煮破好几个,破的全给了季云深,那人还说:“你怎么知道我要分开吃?”除了沫沫自己订的披萨,还有季云深订的可乐炸鸡,肖梦冉直怨他太溺爱。沫沫的饮食一直被肖梦冉严格控制,油炸的,热量太高的,不健康的一律杜绝,小姑娘今天一次吃个够,可真是“过年”了。一顿饭吃到晚上九、十点,肖誉和季云深帮着收好碗筷离开了玉兰花园。不知什么时候下了雪,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肖誉蹲在地上堆雪人,季云深抓一把干净的雪塞进了人家衣领。肖誉当时没说什么,等季云深去热车的时候攒了个比脑袋还大的雪球,抱着就去了车库。开门,砸到季云深身上,关门,一套动作做得行云流水。季云深在里面吱哇乱叫,肖誉离得远远,生怕被误伤。车子在季云深一百几十斤的体重下晃来晃去,车库昏暗,远远看去像在那什么似的……肖誉被自己脑补的画面弄得面红耳赤,拉开车门坐进去,伏在季云深耳旁说了句什么,季云深马上定住,眼里冒火:“真的假的?”“真的。”肖誉拍拍方向盘催促,“快回去。”“阿晏,到家你可别反悔!”黑色劳斯莱斯在雪夜的快速路上飞驰,溅起来的雪像低空炸开的烟花——新年 想买榴莲肖誉没什么亲戚,季云深的家人也在国外不回来,两人的“年”过得十分简约,半岛蓝湾的家里基本没怎么装饰,只在阳台的玻璃推拉门上贴了两张红色的剪纸画。剪纸是季云深贴的,肖誉转天出卧室时以为自己劳累过度,眼花了,他指着玻璃门问:“怎么是两个囍?”“是两个囍?我明明让丁颂买的龙——他这月奖金没了。”肖誉:“……”这个人越来越会装无辜,越来越茶。季云深告诉他买了明天的机票去小岛度假,肖誉一口水差点喷出来:“你怎么不早说?我什么都没准备。”“准备什么?”季云深不理解,“吃穿用度那边都有,明天你身体也没事了——”“停!”肖誉打断他,“什么岛,哪个国家,玩几天,玩什么,还有谁去,具体计划是什么,我现在什么都不知道,怎么跟你走?”季云深说了个小岛的名字,反问道:“那你什么都知道了还过去干什么,多没劲啊?”肖誉:“……”
晚上一通恶补,肖誉终于做了一份简易的攻略,他也不拿给季云深看,就是图个安心。小岛不能直飞,下了飞机还要乘轮渡,等船的时候,肖誉看见了另一个方向过来的方知夏和周允诚。周允诚一头金发,肤白如雪五官深邃,配上一身灰色的亚麻衣裤,两种元素相距甚远,组合在一起却意外的和谐,整个人散发着高雅精致的气质;方知夏也穿上了自己钟爱的花衬衫花短裤,跟周允诚站一起虽是不搭,却也有种说不出的默契和氛围感。“你还请了他们俩,”肖誉肉眼可见的开心,“让你破费了。”“人多才热闹,”季云深把胳膊架在肖誉肩膀上,冲身后的丁颂吹了个口哨,“就你一个电灯泡儿。”单身狗丁颂受到了一万点伤害,想想他那分手不久的女朋友,只能在心里默默流泪——要不是公费出来旅游,他肯定不过来!“——我以为季总得有私人游艇呢!”方知夏一人拖俩行李箱,上了个坡儿才跟他们会合,气喘吁吁的也不影响嘴欠,“啧啧,我家周老师年前买了艘船,等夏天带你们出海哈!”“游艇啊……”季云深抬手捏捏肖誉脸蛋,“我们阿晏想要的话马上就可以有——阿晏,咱也买一艘?”肖誉得出结论:“三观不正。”“攀比之风,不提倡。”周允诚也走过来,去方知夏手里接行李,“我来吧。”方知夏直把行李箱往身后藏,看表情都快哭了:“别别我错了周老师,让我拿让我拿!”“我没生气,你拎一路了都。”周允诚失笑,“不累啊?”“不累不累!”上了轮渡,肖誉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船晃晃悠悠,他就趴在窗台上望着天放空,海鸟绕在船周和上方飞来飞去,海腥气扑鼻,他这会儿才有了“度假”的实感。“——呕!”接连的呕吐声引起人们的注意,从码头到小岛单程要一个小时,不知是哪个倒霉蛋刚上来就晕船了。“晕船怎么不早告诉我?”“我……我也不知道我晕船啊……呕……我的妈呀,我这第一次坐船……”是方知夏的声音,肖誉跑到甲板上,方知夏正对着大海吐彩虹,他突然不合时宜地笑了:“不是要请我们夏天出海吗。”方知夏怒气冲冲地瞪他,然后软着身子歪在周允诚怀里:“周老师,他笑话我。”“哎呀,可惜了,”季云深也来凑热闹,给方知夏递了纸巾和矿泉水,“那只能我们陪周老师出海了。”方知夏:“呜呜呜呜周老师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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