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条斯理道:“我父亲是个手段极其强硬的人,谪笙完美地遗传了他这方面的心性,两个人刚碰面那几个月甚至烧了一栋别墅,父亲送他去治疗也是为了避开父子矛盾。”“治病不应该先了解原因么?不分青红皂白就送到那种地方——”谢济泽弯起嘴角,眼底复杂的看不懂:“林先生,当时父亲的意思首要是听话,其次才是治疗。”“父亲需要的是一个乖巧懂事听话的儿子,原因不重要,只需要最后听话就可以了。”林鹿深被他的语气渗得一身恶寒,这些豪门都是什么吃人的地方。“如果被父亲发现他再一次有了忤逆和犯病的征兆,父亲会毫不犹豫的再次将他送进去。”谢济泽站起身郑重的看向林鹿深:“作为兄长,我希望林先生能帮助他,起码在他有能力反抗之前留在他身边。”林鹿深站在原地,良久在哑着嗓音开口:“那谢大公子回答我一个问题。”“您请说。”“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谢谪笙才会抛弃自己心中执念之人,任由他折辱而死?” 倒v结束药石罔医的那些年。“就我对他的了解, 他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谢济泽笃定道:“他对于感情这件事比较执拗,虽然离得不到就要毁掉还有些距离,但是也只剩下一两步而已。”而后他认真的看向林鹿深:“除非……”“除非?”“除非他连自己的境遇都无法掌控, 比如死亡。”林鹿深猝然抬头,眼底的惊讶全然落在了谢济泽眼底。他耸耸肩无所谓的摊手:“很奇怪么?我父亲并不是个容易相处的人, 用心狠手辣来形容也丝毫不为过, 如果真的有一天谪笙真的为了谁拼死反抗或者做出更过分的举动,我想这两个人都不会有什么好结局。”林鹿深看他的目光瞬间谨慎了起来, 仿佛在看什么反/社/会组织。他不不疾不徐道:“先声明我是个正经人,谢氏集团的产业目前都是合法化的, 但我父亲他们起家的时候……怎么说呢?你懂得。”林鹿深沉默了许久, 站在月色下像是个美丽的石像。谢济泽该说的话都已经说话了,他站起身告辞:“我先回去了, 小家伙估计都睡了, 我怕他锁门。”提到祡应星, 林鹿深回了神:“谢大少爷——”谢济泽抬手做了个制止的手势:“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但是我和谪笙不一样, 我不会搏命, 也不会打没有去准备的仗,如果真的有迫不得已的那天, 我会用生命保证他的万无一失。”林鹿深被他堵得无话可说, 冷着脸道:“不, 我想说的应星明年年初才20岁,禽兽要有个限度。”谢济泽一脸空白。林鹿深说完也不看他, 啪的关门送客, 将自己摔在床上, 用手背挡住刺眼的灯光, 深深的吐出了心里的闷气。然后就听见屋外传来谢济泽拍门的声音:“应星!开门!”祡应星的声音模模糊糊,但理直气壮:“十点,门禁!这个点都别想回宿舍!扣学分!”
谢济泽似乎被这理由给干沉默了,于是选择了最直接了当的方式:“五百。”祡应星出离的愤怒:“我是那么随便的人么?!”谢济泽:“一千!”祡应星:“你今晚睡橘子去吧!”谢济泽心平气和道:“你知道你自己像什么?”祡应星果然上套了,警惕的问:“像什么?”“青楼里守着头牌姑娘漫天要价的老鸨。”啪的一声门就开了,祡应星的嗓门拔到了历史最高:“你才老鸨!你骂谁呢!”谢济泽趁机挤了进去将人抱在怀里关门一气呵成,压低了声音道:“我错了,我是老鸨。”祡应星怒气消了些,哼道:“这还差不多。”谢济泽道:“你是我的花魁姑娘。”祡应星:???!“你说——”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以吻封唇,青涩的技术瞬间城池失守,空气变得粘稠暧昧。祡应星双眼发蒙,脑袋宕机前想,他怎么这么会?谢济泽尝够了久违的滋味,才捧住小迷糊的脸,抵着额头道:“小家伙,你真的不记得了我么?”祡应星被亲的七荤八素,双眼都转成了蚊香:“啊,你说什么?”——根据兄弟运气守恒定律,谢济泽爱情运势一片坦途,那谢谪笙多半就不顺,甚至可以称之为飞来横祸了。他开车回到了位于半山腰的那个别墅,把自己关在三楼的放映厅,将那些影碟一遍又一遍的播放。自己的毫无形象的摊在地毯上,有些烦躁的发呆。这是他没有遇到顾遇前常用的精神舒缓方式,林鹿深不同的语气在那段时间成为了帮助他睡眠的白噪音,但是这次却意外的没了效果。大概是食髓知味,接触到了真正的月亮,水中月便只能饮鸩止渴。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明明对他来说就是特别的,但他却要把自己推的那么远?身体里的另外一个声音告诉他,只要想办法将人留在自己身边,什么都可以知道。但是理智告诉他这样不行。眼看两个声音都要具象化打起来的时候,谢谪笙的手机叮叮响了两声,他原本烦躁的不想管,但瞥了眼发现是谢济泽发过来的消息,耐着性子去解锁了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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