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趟礼部尚书府,让各位久等了。”晁悯心不在焉,对几位拱手道歉之后才走过去坐下。其中一位举子,一听说去礼部尚书府,脸一下拉长,“晁先生,您可能不知道。礼部尚书小儿子那个纨绔,直接将白琴师抢到府中去了。这人真的是太过分了。”“就是,那白琴师何等人物,他抢走这算什么?”“太过分了!那人就是个纨绔,不知礼数不懂规矩。”晁悯攥紧茶杯,听着这些人三言两语的都在说南儿的坏话,这些人都不知道,都不知道南儿的心思。这些人都不懂南儿,那么纯稚可爱的一个人,都因为那个黑心的白琴师受尽非议。那个白琴师果然是个祸害。“要我说,这礼部尚书和小付大人,什么样的人物哟。之前一次偶然遇见,那般文采真的令人折服。怎么那么好的家风,教出何意的纨绔,实在是有损付大人的颜面啊。”听到这话,晁悯再也忍不住,一拍桌子站起来,“够了!读书之人更不该在背后嚼舌根,那与长舌妇有何区别。” 什么?主角攻受又为了我打起来了!(九)“晁先生您这是怎么了?”几个人都被吓一跳,这晁先生还是第一次生那么大的气。“无事。”晁悯不想和这些人解释。他们根本什么都不懂,他们只看到浅显的,不知道南儿有多苦。南儿天资是不好,可也是情有可原。当初进府中教学的那一天,小付大人就把南儿的早产,先天体弱的事情讲了。只求不要太过苛责,千万不要责罚。这个时候晁悯才知道为什么南儿那么多年还是这样平平无奇。都说严师出高徒,这小付大人那么说,谁还敢真的教南儿。那么多年会这样,家里的原因也是很大。这真的不能怪南儿,这群人还因为一个乐师,这样编排污蔑,实在是太过分了。“是我等失言,抱歉。”几个人见晁先生那么生气,也都识趣的开始道歉。晁悯现在是没什么心情理会他们,摆摆手道,“算了,今日我身体不适,诗会就先散了吧,累了。”“啊?”这一次不仅是诗会,更是要赏一位书法大家的手札。如今都叫回去,这众人面面相觑,看晁先生的脸色确实不太好,也就没说什么,各自拱手退下。“先生,你怎么了?”书童端凝神茶上来,放到桌上笑问道,“我从未见过先生这样生气,可是那小公子发生什么事情了?”“九里,你怎么这样问?”晁悯端起茶盏,用茶盖将浮沫撇开,“只是心情不好罢了。”九里端着托盘站在一边,“先生,可是小公子有什么事情吗?”
这话问的更奇怪了,晁悯放下茶盖转头看九里,一脸疑惑。“先生前些日子从尚书府回来的时候,一直都是笑着的。眉头不皱笑容满面,九里单听先生说话都能听出愉悦二字,可最近这两日也不知为何,先生变了。变得暴躁变得不喜说话,总是发呆。”九里自小伺候先生,当然什么事情都看得出来。“是吗?”晁悯也不知自己这是为何,将茶盏放下。“先生怕是已经喜欢上那位小公子了。”九里是局外人,看的自然通透,笑道,“先生,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可书中没有意中人呐。”心事被一语道破,晁悯不但没有恼羞成怒,反而有了几分羞赧,笑着摇头无奈道,“他年纪小根本不懂这些,你说了他都不明白。”说实在的,晁悯真的没有办法对着南儿那张单纯的脸,说出这些话。“九里,你可知那位白琴师?”晁悯想起这两天心情越发不好。“记得,先生去寻香阁听过那位的琴声。宛如天籁动人心弦。”九里自然知道,也知道那位白琴师被尚书府小公子抢入府中了。“其实,南儿不仅帮白琴师赎身,尚书大人还给他脱了乐籍。南儿当初对他并无心思,只是单纯想将这人救出火坑,没想到如今因为这件事他受尽他人的白眼冷落和谩骂。”说到这里,晁悯心疼,心疼那么单纯的一个人,却被人这样说。“那确实,九里觉得,这小公子虽然在外人嘴里是纨绔,但真的细说起来是一件坏事都没有做过,只是好玩一点。”九里自然信先生。先生觉得这小公子好,那这小公子就是好。“唉,罢了。”晁悯只求南儿不要被白琴师骗了。付之南叫青书先去探个底,知道两个人各自回去之后才敢提着食盒慢悠悠去见白琴师。主角攻肯定气坏了,还得去安抚安抚。付之南提着食盒到小院里,照例将食盒递给若鸿转身就要走,结果刚转身就被人叫住。“你要去哪里?”“咦,白琴师。”付之南看到是他亲自出来还有些奇怪,拱手请安。“白琴师好。”“倒是懂了规矩。”变得挺有礼貌的,白琴师点点头。小公子一脸欢喜,拍拍胸脯说道,“那是,晁先生教得好。”又是这个姓晁的。白琴师眼睛一眯,“进来吧。”“哦。”这就让自己登堂入室了?付之南心里想笑:这家伙就是贱得慌,非得有了危机感,觉得老子有人要之后才会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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