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应该由你们适应城市,并非城市适应你们。”“如果你不建议我回复你的信息,需要花费十二个小时。”万松岩说。程椋倒是无所谓地表态:“我也没什么事需要找你。”他补充道:“谁要给你发信息,谁会在乎你?”程椋把餐盘中其余的蔬果一扫而空后,仍不等来万松岩的应答。万松岩沉思的神情令程椋得意洋洋,他抛出一个假设:“难道是我吗?”接着他迅速否决了自己:“据我所知,应该不是。”程椋的滔滔不绝让万松岩回忆起他昨夜的醉酒。那晚口出狂言的程椋,辅以无意识抛出的媚眼。他翻飞如蝴蝶翅膀的长睫毛,使得万松岩依旧心有余悸。万松岩礼貌地询问道:“需要我为你买解酒药吗?”程椋则极为不满:“一直在说胡话的是你。”门铃被摁响,olivia张的到来不算突然。她昨天的工作时间就和万松岩预约说明。只是见到程椋出现在餐桌前,她的国语水平迅速退化至只叫得出程椋的名字:“what did you do st night?”[你们昨夜做了什么?]“我睡在万松岩的房间。”程椋生硬地向他的队友们解释说明,“万松岩睡在沙发上。”程椋回家是在十分钟后的事情,万松岩把家门钥匙托付给他后便回房间收拾行李。程椋和无法进入万松岩房间的olivia张共处一室;无法想象olivia张会以什么样的目光看待自己的程椋,在万松岩准备出发时,早就逃之夭夭。然而turoise宿舍里更加不容乐观。三个队友比万松岩都亢奋,就连一贯倒头就睡的洪星,半夜都中途醒来很多次;更别提做贼心虚的neil与谢澜川。黑眼圈也阻挡不了谢澜川的八卦烈焰,他问程椋:“你为什么赶他走?”“我有赶他的力气吗?”程椋来气了,“你们为什么赶我走?”洪星首先说:“我们没有赶你走。”之后是颠倒黑白的谢澜川:“是万松岩强行带你走。”在万松岩的眼里或多或少窥探出昨夜真相的程椋,不经思索便对弟弟们的话全盘否定:“谁会信你们。”谢澜川借势对程椋指指点点:“他被万松岩诓骗了。”更为过分的neil,火上浇油道:“他和万松岩已经是一家了。”在混沌染缸中,依旧保持着一贯纯真的洪星,求证似的问道:“真的吗?”“假的。”如此疑问始终相伴程椋左右,“为什么你们可以这么自然地把我和万松岩联系在一起?”
顿时七嘴八舌的回答声充斥着房间。谢澜川说:“因为你说他暗恋你。”neil说:“因为你们是世态岩椋。”洪星说:“我听他们的。”从未感受出这个世界对于同性恋者有多宽容的程椋,以世俗的眼光打量了自己一回:“难道我不会喜欢女生吗?”三人间最为错愕的是neil:“难道你会吗?”程椋没有勇气撒谎:“不会。”眼见事态不受控制,尤其是出柜的猝不及防,令程椋毫无防备。尽管如此,他还是做不到以谎言修饰着另外的谎言。这个距离上一次无意识出柜不到半天的人,重cao旧业道:“其实我是同性恋。”没有给足出柜者必要仪式感的是谢澜川和洪星。一个说:“不意外。”一个说:“无所谓。”neil则时刻为程椋一片白纸的恋爱史未雨绸缪着:“万松岩看着也不是很直。”他翻出前段时间被粉丝自发顶上的热搜:“万松岩获得影帝以来,年年入选欧美同志杂志评选‘最想约会的男人’前十名。况且他是从未坦明取向的亚洲人,这个战绩相当不错。”“我是第几名?”程椋迅速扼杀了自己的好奇心理,以斥责的口吻改过原有的兴趣,“这一切和我有什么关系?”以neil的能力,他一定能为程椋胡诌出一些所以然。但是深谙死亡期限的neil,料想到几天后叶哥造访家中,他们拿不出新歌会是多么窘迫的场景。neil身为小家长而为大家做表率道:“全都没有关系,我们应该准备新专辑。”回到房间之后,纸笔早就摊开在桌上。最顶端由洪星贴心地写着“芝士蛋糕好好吃”。出道专辑《珠宝盒》的时候,程椋也挂名在作词一栏,然而他有万松岩当幕后枪手。程椋深信在理科竞赛中颇有建树的万松岩,在隶属文科的作词中依旧有着卓越的能力;何况他们写完还有专业人士指导。现在指导老师、万松岩,程椋的作词小团队人走茶凉,仅存程椋一人。至始至终没有明白芝士蛋糕有多好吃的程椋,需要以洪星的意志支撑谱曲。程椋回忆与洪星共处五年时光,细想起来却发现对于洪星的印象仅仅是那头红色板寸。只有趴在桌子上的能力的程椋,念叨道:“芝士蛋糕好好吃。”……好吃什么。但是五天后,与歌词同样竣工的,是程椋收到了万松岩的第一封信。信件由洪星在电梯截胡。他回家后兴高采烈炫耀起他与快递员在电梯偶遇的巧合,只有neil停下手头工作为他鼓掌。“是谁的快递?”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