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程椋诘问选错了方向。万松岩耀武扬威地挑起半边眉:“天生的。”他挑眉的时候程椋就在心里骂了他好几句。但是程椋还是口是心非地说:“我喜欢。”接下来凶相毕露的,才是他的真情实感:“拔下来送我。”谁知万松岩当真低头凑到程椋身边。没有收获礼物的程椋,掌心往万松岩额前轻轻拍打,意图让他收敛一些;万松岩却不知趣地往他手上蹭了蹭。然后若无其事地站直在原地。他向程椋告起了状:“刚才谢澜川来过。”被叶哥形容为面如菜色的谢澜川,一蹶不振,继而歹毒地开始批判每个人的造型。洪星在他口中变成了一只绿灯泡,neil则是因为蓄长发的缘故,被谢澜川诅咒为“突然发霉了”。连万松岩都难以幸免。半只脚重新迈进turoise的万松岩,与众不同的装束令人才思泉涌。“说是像叫花鸡。”说这话时万松岩故意望了一眼远处的谢澜川。再是身前的程椋,“有这么难看吗。”有这么委屈吗?个子那么高,平时装腔作势有模有样,还以为多么成熟呢,说出来的话却像撒娇似的。听他讲到一半,程椋早已不受控制地皱眉蹙眼。也许是程椋拔下万松岩睫毛的提议实在语出惊人,万松岩的注意全然集中在他被刷成绿色的睫毛上。美得有多诡谲,眨眨眼睛都足勾魂夺魄。然而现实中迟迟等不到程椋开口。暗下自身判决的万松岩,在心中模拟了程椋的语调——应该会说难看吧。再不济搬出服装上的差距,以嫡庶有别为由嘲笑一番。“挺帅的。”从程椋口中飘出的那几个字,听上去多么不情不愿,却像是羽毛一样轻轻刮着万松岩的心,“等下好好表现。”-------------------- 诸位后台通往舞台的过道黢黑一片。也许是万松岩在身后,过道引领程椋回到他们最早一起登台的场景。是在练习生的时期。事实上早在洪星他们为被选入turoise,万分焦头烂额之际,程椋和万松岩已然被敲定进了出道名单。由于时间长短不一,导致的训练内容不同,原本一个组合的人硬是被拆成两批练习。某天被授意去礼堂的程椋和万松岩,终于同被选中的职业练习生们打了照面。最靠近程椋的,个子稍矮的练习生(熟络后才发现是谢澜川),那时候与如今对程椋展现的火热截然相反。他迅速远离了程椋一步,而将边上毫无防备的洪星撞得踉踉跄跄。“他们两位是已经通过的。”公司高层人员坐在一排,手拿话筒的田斯颐指气使。
显然这话是对谢澜川他们说的:“这位是程椋,你们上网的话应该刷到过他。”他指了指程椋。“这位是万松岩,还是高中生。”他指了指万松岩。队友与公司如出一辙地特殊对待,与礼堂的寂寥一并吞没着程椋自恃美貌的骄傲。“程椋。”目前除了门面外再无其他标签的程椋,被田斯暗地纳入队长的人选。他对程椋说,“你介绍一下自己。”整个礼堂的目光都集中在程椋身上,附加稍有不慎,就会令好感本就聊胜于无的队友们厌恶之心更上一层。那时候的程椋有多么惶恐不安。所幸万松岩的存在能够让程椋聊以慰藉;谢澜川离开程椋身边后,他靠近程椋挪了一步。肩膀处若有若无的触碰,无端使得程椋心安下来;万松岩像是要同程椋讲悄悄话又什么都没做。原来依赖万松岩的心情可以追溯到如此之前。……“程椋!”洪星兴高采烈地指着黑暗中的伴舞,“你看伴舞站在一起,和鬼一样。”谢澜川则是毫不留情地抨击道:“这有什么好高兴的。”他这样吓唬洪星:“你说叶哥混进去了我都会相信。”然后是许久不见踪迹的neil,无声地来到他们身后:“谁知道有没有。”真的混进去了?被他吓唬住的谢澜川,不顾是否弄花妆造,仔细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过直到他们即将登台,叶哥都没有出现过就是了。随行的其他工作人员前来最后一次提醒。前奏的唢呐声响破开夜空,演出正式拉开序幕。台下热情洋溢的粉丝,尖叫声大得近乎盖过前奏。舞台边沿的变化不止的灯光,向上照耀时直入云霄一般。气氛被渲染得堪称绝妙。属于前奏的合舞时分,另三人簇拥着谢澜川一马当先。《折春去》歌词分配,不同neil唱首句的惯例,这次轮到方阵最前的谢澜川。提起衣摆的谢澜川,只见皮靴足下生辉:“少年但有鸿鹄志,岂居陋室负此生。”他接连退后:“志在论心不谈绩,青衣白衫西行去。”neil踩着他翻飞的袍沿,跨了个斜弓步,自斜后方迅速窜到中心位:“十载风雨湿前襟,一晃少年花双鬓。”neil的唱功必然毋庸置疑:“我本恣意人间客,却知天下陷坎坷。”“高谈阔论朝堂理,人微言不轻,听闻者皆惊,压群芳不必多语。”此时站在队形前面的是刚唱完的neil与程椋,洪星的rap自他们身后传来。那两人迅速下蹲,以踢脚开唱的洪星,貌似蛮横无理地跨到主位。他虎视眈眈环视一圈:“翌日我做将军,通宵喝到天明,满堂酒我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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