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把花露水放到柜子上,说:“你的眼光很不错,谢谢。”何臻扬就像是得到了天大的夸奖般,高兴得不得了。江逾放下手机,踱步到客厅的落地窗前,目光落在对面公寓楼的某扇窗户上。没过多久,窗户里面亮起灯光,里面隐约有人影在走动。江逾嘴角噙着一抹隐晦的笑,把窗帘重新拉了起来。之后的几天里,那扇窗户一直没有亮起来过,江逾也没有在公寓楼附近遇到过何臻扬。可能是被吓走了吧,江逾猜测,小男孩经不起逗的样子真是可爱极了。他还想再体验一遍这种滋味,只可惜实在找不到机会。他结束跨国视频会议,拿起手边冷掉的咖啡喝了一口。咖啡入口苦涩发酸,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书房朝北,窗外并没有他想看的风景。他颇有遗憾地收回目光,投向面前的收购书。白纸黑字模糊成了一片,他轻轻甩了甩头,按着太阳穴拿笔在上面勾画标注。等他忙完,林韬白的电话适时地打了进来。“我在你家楼下。”林韬白直截了当地说,“陪我吃饭。”江逾支着头,说:“可以,现在吗?”手机里的声音和门外的动静一起传来:“我现在上来了,快给我开门。”林韬白进门就十分自然地换上了摆在门口的拖鞋,“这么有自觉啊?但是这鞋子怎么有点偏大呢,我走两步还会滑出来。”江逾随意地靠在玄关的墙上,“你的鞋子在柜子里,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林韬白低头看了一眼,“这你新买的?买大了还留着,你这人就是不爱退货,有钱花不出去……”林韬白还要念叨,被江逾及时阻止了。“既然留着,那就说明有它存在的价值。”江逾笑得意味不明,“知道太多容易被灭口哦。”林韬白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利落地找出属于自己的拖鞋,问:“你今天中午做不做饭?”江逾看了眼已经许久没开火的厨房,“不太想做,而且既然你在,在外面吃是更好的选择。”林韬白痛心:“早知道在楼下等你了,害我白跑一趟,还以为能尝到江大厨的手艺。”“下次吧,下次做饭一定叫你。”江逾承诺道,“今天家里没有什么菜,太久没买了。”反正横竖都是吃,林韬白一点也不挑剔地和江逾找了家外面的餐厅。江逾把菜一样样推到他面前,“多吃点,不要浪费。”林韬白不客气地夹了一筷子菜,问道:“你不吃?”
“不饿。”江逾舒适地靠在卡座靠背上,说,“被那群老头气饱了。”“所有事情一旦涉及到利益问题下场就只有这一个,你早该知道的。”林韬白唏嘘,“还好我从你公司逃出来了,不然我这暴脾气肯定忍不住。”林韬白愤慨归愤慨,该吃的一口也没有少,吃得十分尽兴。“先走了。”林韬白吃完就走,毫不拖泥带水,“下午约了人,你快祝我约会成功。”江逾笑着推了推他,“祝你成功。”林韬白满面春色地走了,江逾不着急回家,在商场里慢悠悠地逛着。迎面过来两个人,互相和对方打打闹闹,边玩边跑,笑声一个比一个高亢。江逾轻微皱了下眉,侧身避开将要撞到自己身上的两人。两人看到人也减了速,和江逾打了个照面。江逾望着其中一个戴着口罩渔夫帽的男生。男生的帽檐压得很低,几乎挡住了他看向江逾的视线,但他还是努力仰了下头把帽子抬高,对江逾眨了眨眼睛。江逾被这个略显滑稽的行为弄得哭笑不得,叫道:“臻扬。”--------------------衬衫夹之前写的是袜夹来着……发文的时候临时改的,总觉得还是衬衫夹更涩一点,三个字看着也比两个字好看……(对手指)能过审吧,应该能吧,审核不会这么脆弱的吧 借醉三个人在冷气十足的奶茶店里,江逾单独坐在一边,对面是何臻扬和他的朋友。何臻扬的朋友是他以前组合里的舞担,气质出众,性格也十分讨喜。江逾扫了点单的二维码,问:“喝点什么?”朋友不好意思开口,何臻扬替他答道:“他喝茉莉奶绿无糖加冰,我要大桶果茶常温,谢谢哥。”江逾对他朋友笑了一下,“不用这么拘谨,我不吃人。”奶茶店外卖单多,现场点单倒是没有几个人排队,很快就叫到了江逾的号。江逾拿着两杯奶茶走回座位,两个男生背影十分亲近,贴在一起不知道在聊些什么。他走近了,听见何臻扬的朋友问何臻扬:“这个哥哥和你是什么关系啊,怎么对你这么好?”他刚要回答是朋友,就听何臻扬嘴快地答道:“是我老板。老板对员工好不是很正常吗?”江逾脚步一顿,握着奶茶的手骨节泛白。“逾哥,你回来啦?”何臻扬站起来接过江逾手中的奶茶,“我刚才和小殷夸你呢。”江逾心想,夸什么,夸我对员工好吗?他自诩成熟理智,不该产生这样具有讽刺性的想法,但此时却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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