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臻扬重重点头,态度十分端正。江逾上班是何臻扬送的,何臻扬的原话是“只要我在家一天,我就不会让哥自己一个人去公司”。江逾承了何臻扬的好意,但也只能让何臻扬止步于公司楼下。“你这张脸,容易引起公司混乱。”江逾好言哄劝道,“你也快去工作吧,不是说今天要接个采访吗?”“我已经看过那些问题了,都很简单的。”何臻扬满脸轻松,“而且在下午,不着急。”“再简单的任务也要认真完成,不能敷衍。”江逾叮嘱道,“走了哦,不要太想我。”何臻扬怎么可能不想江逾,刚恋爱的小年轻最是把持不住。好不容易等到中午,估摸着江逾忙得差不多了,他一下子给江逾发了十几条消息。江逾过了十二点才有空给何臻扬回复,一条条回得很认真,一条不落。何臻扬说他买了花,放在公司楼下,记得去拿。为了不引起公司混乱,他就先跑为敬了。江逾很是惊喜,午饭还没来得及吃,便乘电梯到了一楼。他走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何臻扬所谓的花在哪里。倒是听到了吃完饭消食的员工们的碎嘴。“我前两天去花店,你猜我看到了什么?我看到了江总的同款花,上次当众表白的那个人送的那个。”“这你都能认得出?”“那当然,我当时拍照了。那花可贵了,是我这辈子都高攀不起的。”“贵花配贵人嘛,说明那个男的用心,和我们江总心心相印天生一对。”江逾能够理解员工把高层领导拿来当谈资的八卦行为,只是这个八卦好像传得有些离谱。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听完,并没有放在心上,打开手机想问何臻扬放到了哪里。“哎你看,这是谁给我们公司送的花篮?我们公司成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送这个可真有趣。”江逾看向员工所在的方向,那边立着足足有人高的花篮,他之前就看到了,不过没当回事。与此同时,何臻扬把照片发了过来。照片里面,赫然就是眼前这个夸张又高调的花篮。江逾暗自扶额,很想知道何臻扬脑袋里装的到底都是些什么。何臻扬大概有事,语音都没发,只能噼里啪啦打字:之前岑越哥送你的不是花束嘛,我心想我一定要胜他一筹,于是我去花店挑了半天,觉得这个是最适合的。他还觉得很得意,发了个求夸奖的表情包:我没办法对哥在公共场合高调示爱,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表达我的爱意。我也很想亲手把花送给哥,可是哥不让我露面,我只能遂了哥的意愿。江逾和花篮面面相觑,心想还好何臻扬没有亲手送来,不然怎么接都是个问题。
到时候要是不接,何臻扬肯定又要眉毛一皱嘴一撇,一双大眼睛水汪汪地看着他,满脸写着“我很委屈快来哄我”。要是接了……“咦,江总!”员工看到他,招呼道,“刚才还提起您了,这花篮好像是送给您的。”江逾略一挑眉,这几个员工还真是大胆直白。他踱步过去,终于近距离看清了花篮的面貌。他在心里感叹道,这确实是何臻扬能做出来的事情。花篮中间插着一张卡片,江逾两指把卡片抽出,只见上面写着:祝江总午饭吃得饱,午觉睡得香!fro王铁花江逾看了眼腕表,这个点钟,食堂应该已经只剩下残羹冷炙了,不过倒是能睡个午觉。也不错,到时候何臻扬要是问起来,还是能够把小孩子糊弄过去的。“江总,江总?”员工在一旁叫他,“您怎么了,生气了吗?”江逾收起卡片,转身对员工说:“没事,如果不麻烦的话,你们可不可以帮我把它运到办公室?”员工答应得很爽快,几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立刻把花篮抬进了电梯,后面跟着几个小姑娘,时不时偷偷抬眼看江逾。“江总是不是好事将近了?”有人忍不住问道,“看您气色特别好。”“好事已经降临了。”江逾笑着说,“不过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不要乱传谣言哦。”“那您的好事,是这个王女士……先生吗?”员工刨根问底,“他的名字好特别哦,一看就是,嗯……有个性的人。”江逾给出肯定的答复,员工嬉笑着涌入他的办公楼层,看上去干劲比刚才还要强烈。江逾一时脑热把何臻扬的东西放到办公室门口,等冷静下来,才开始觉得有些胡闹。不过胡闹的人只有他自己,何臻扬并没有做错什么。是他刚才对员工弄错正主身份的行为较了真,做出如此幼稚之举动。现在花篮摆在他办公室门口,比摆在楼下还要张扬,惹得过路人都要看上两眼,好奇之心熊熊燃烧。江逾把何臻扬的手写卡片拿进办公室,关上门,花篮谁爱看谁看去吧,何臻扬这寥寥几个字已经足够使他欢心。他下午的工作状态比上午还要饱满,偶尔抬头看到电脑边的文字,嘴角漾开笑意,仿佛这样便能与何臻扬心意相通。三十多岁的人,此时竟像个十八九岁的少年,爱人的一举一动都能让他欢喜不已。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江逾盯着电脑屏幕没抬头,说了声“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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