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臻扬看出他就在等着自己说答案,看自己到底能睡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紧接着,他听见自己说:“喜欢有上进心的,能和我有共同语言,长相不做要求,女孩子怎样都好看。”……听听这都是些什么屁话。偏偏后期就抓着这一点大做文章,何臻扬能够理解,毕竟作为明星,这种东西是最为人津津乐道的。只是后期那满屏的玫瑰爱心令他十分头疼,还有那行配字:这还不冲?何臻扬无助地想,冲什么,冲来给江逾戴绿帽吗?他看了眼江逾。江逾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头微微后仰,双腿交叠,脚尖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何臻扬猝然发现,江逾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他身上起来了,倚靠物从他宽阔的肩膀变成了沙发,坐姿也不似刚才那样没骨头似的,把全身的重量毫不客气地压向他。这可不行!他伸手揽过江逾,也不管江逾坐不坐得住,直接把人和自己严丝合缝地贴到一起。江逾确实没坐住,扶了何臻扬一下,无奈道:“这么热的天气,两个人挨在一起很快就会出汗的。”何臻扬点点头,把空调打低了一度。“我这样坐着很累。”何臻扬又点点头,把江逾抱起来放到自己腿上。“办法总比困难多嘛,逾哥。”他温柔地把江逾的头发撩到耳后,坏心眼地吹气道,“哥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江逾不再反抗,安安静静地坐在何臻扬腿上。何臻扬的手不老实,仗着江逾这个姿势不方便动,不满足地在江逾身上游走,从上到下从前到后,该摸的都摸了个遍。他盯着大腿上的被居家长裤包裹的两团肉,咽了口口水。这么翘,手感肯定很好,要是……“好的,那我们今天的采访就到这里,感谢扬崽给我们带来这么精彩的内容,我们下期再见。”画面中何臻扬微笑着向摄像机挥手,在头顶比了个大爱心。“结束了?”视频停止,江逾问道,“还有花絮彩蛋吗?”“有,但那个应该是随机掉落的内容,今天看不了。”何臻扬已经把手放在了江逾的腿根,分出神来回答,“刚才看的就是全部内容了。”真扫兴,怎么就在这个时候结束了呢。
“放我下来。”江逾动了动身体,“我这么大个人坐在小孩子腿上,像什么样子。”何臻扬伶牙俐齿:“像我喜欢的样子。”“小混蛋。”江逾拿开何臻扬的手,利落地坐回沙发上,“从哪里学来的油嘴滑舌?”何臻扬无辜地睁大眼睛,表示自己很冤枉。既然江逾不想和他贴近,他和江逾贴近也是可以的。他挪到江逾身侧,“哥觉得我这个采访做得怎么样啊?”他在心里叫嚣着,快夸我快夸我,夸我帅夸我声音好听夸我反应快夸我有文化,总之夸我我就爱听。江逾慢悠悠地抬眼,声音平缓:“下次给你接点正经采访吧。”听起来像是上级对下属的普通忠告,或者是金主对情人的关心呵护,如果不是江逾的神色语气都太过平静以至于散发出浓重危险气息的话。何臻扬早就在回答理想女友的时候就发现江逾的不对劲了,这下终于能名正言顺地问出他憋了很久的话:“哥是不是吃醋了呀?”“没有,和一个女孩子争风吃醋是缺乏礼仪教养的行为。”江逾这个时候还能心平气和地和何臻扬讲道理,“而且我知道你喜欢的只有我,这就足够了。”是不太高兴,但他不说。除了情绪波动,他还考虑到了更深层次的东西。他意识到,他和何臻扬是有着极大差别的。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说得过分一点,何臻扬大概连自己到底喜欢同性还是异性都不清楚。他也许只是何臻扬年轻时的一个玩物,是何臻扬事业未成时的依赖。等到何臻扬再长大些,成熟了,回头看看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些事情,大概只会觉得幼稚可笑。何臻扬会找到和他相配的伴侣,会有和现在大不相同的经历。就像当年的岑越那样,潦草地找个借口便把他丢在原地。他闭上眼,不愿再想了。“逾哥,你吃醋了就说嘛,我也不会笑话你的。”何臻扬还在耳边聒噪不休,“我也总是吃哥的醋,哥吃一次我的,我们就打平了。”何臻扬又苦口婆心地劝说道:“你们这种自诩成熟的人就喜欢装深沉,实际上心智也没比我成熟多少,我还敢作敢当,勇于展示真实的自我。”江逾笑了一下,捏住何臻扬的脸颊。何臻扬撅起嘴,话被堵在嘴边,嘟囔半天也听不清在说什么。谁知道未来会怎么样,他能做的,就是在当下认真地、全心全意地爱着何臻扬。“嗯,我是有点不高兴。”江逾把自己真实所想藏在心里,编纂道,“我担心你心中有一个择人的明确标准,而我并不符合。”与江逾相反,何臻扬却笑得很开心。他并不觉得江逾在吃飞醋或是无理取闹,他满心想的都是江逾吃醋了江逾在意他。他不会利用江逾的感情故意让江逾吃醋,但江逾吃醋的样子,确实挺有趣的,可以回味好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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