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强烈的不安感从心底升起,她忽然有个大胆的猜测——如果想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李印家,连大黄狗都注意不到的话,正门是行不通的。但如果,那人是从她家阳台跳过去的呢?林清禾将钥匙放回口袋里,脑海里浮现出美少年那张勾魂摄魄的脸来。林清禾后脖颈不禁泛起一股寒意。她早听说过“美人计”,但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没想到有朝一日,还真中了“美男计”。林清禾立即决定下楼去找楼藏月。刚穿上鞋,奶奶在身后急得跺脚:“不是说今天不出门了吗,你又干什么去?”“奶奶,我马上回来。”顿了顿,她又严肃地说道,“您把门锁好,除了我谁都不要开。”尤其是那位美少年。楼藏月家在隔壁街道,林清禾从没去过。她火急火燎地冲到他家楼下,敲了半天门,里面却一点声响都没有。林清禾早听邻居提起,说楼藏月是单亲家庭,一直一个人住,十分可怜。林清禾没有打探别人隐私的习惯,直到今天发现传闻并不假。周六日两天,林清禾愣是没再见到他。时间转瞬即逝,又到了周一上学的日子。林清禾家门口正开着一家早点摊,每天她都会和奶奶一起在这里吃早饭。只是最近立冬,天上淅淅沥沥地撒下了小雪,导致今天来吃早饭的人并不多。林清禾和往常一样,点了豆浆油条,还加了两个水煮鸡蛋。“这么冷的天,您怎么还出门了?跟我说一声,我就给您送到家了。”摊主看见奶奶,赶紧给她支上伞。如果老人家冻感冒了,可是要命的大事儿。“就是的啊,赵阿姨你快说说她。我奶奶一点都不听我的。”林清禾不想让奶奶出来,但奶奶坚持要和她一起吃早饭。林清禾拗不过老人,只好让奶奶多穿两层棉衣,还把绒帽套在她那银白色的脑袋上。奶奶笑眯眯地嗔道:“哎呦,这不是还没到冬天吗?我就想活动两下腿脚,等冬天真的来了,我岂不是更出不了门了?”摊主赶紧盛了两碗热腾腾的豆浆给她们,让她们暖身子。摊主是社区里的贫困户,她男人在外面做工的时候找了个小三,后来男人和小三把资产全转移到了别处,离婚的时候,摊主只分到了孩子抚养权。大家可怜她,都会多多少少地帮衬一把,摊主争气,离婚后开始做小生意补贴家用,日子慢慢也好起来了。林清禾剥好鸡蛋,一个放在奶奶碗里,一个自己吃掉。鸡蛋煮的正是火候,蛋黄是糖心的,香香糯糯。豆浆的香气扑鼻而来,热气直往上冒,将她的脸蛋都熏热乎了。摊主见没多少人来,收拾好摊位之后,主动坐在奶奶身边跟她唠家常,最后两个人聊到隔壁李印家的事情。摊主:“隔壁邻居家那个儿子你记得吗?对,就叫李印,前几天从楼上摔下来那个。”林清禾立刻提起兴趣,支起耳朵,故意放慢喝豆浆的速度。她倒要看一看,到底是不是昨天下午那个美少年给她挖的陷阱,偷走她的钥匙!“听说他是被别人推下来的,他父母要报警,但李印死活不让报,非说是自己不小心摔下楼的。你说怪不怪?”摊主的话意味深长。林清禾闻言,心沉下去,瞬时没了胃口。果然是他!为了害了李印,偷走了她的钥匙,从她家阳台跳进了李印家阳台。可恶!太可恶了!这不是农夫与蛇的故事吗!心机真深,一出“美男计”把她耍得团团转。一枚薄薄的雪霜落在桌子上,林清禾用指腹一碰,雪霜刹那间被融化成一滴冰水。她搓搓手指尖,故作平静地问:“阿姨,李印爸妈为什么这样说?是发现了什么吗?”“这个我不知道,但李印隔壁的老张头说,那天下午他听到争吵声了。”早点摊上除了林清禾和奶奶还有另外一桌客人,那桌客人走后,摊主起身收拾碗筷,“我估计李印在外面惹了人,所以才不敢报警。”她擦着桌子,疑惑地念叨:“不过——李印家养了狗,还挺凶呢。那狗看到小偷应该会叫唤才对,也不知道为什么也没叫唤。”“”凶手是从上面进到屋里的,又不是从正门,就算狗狗叫唤了,李印估计也不会想到往上看。林清禾迅速把剩下的豆浆喝完,将奶奶扶回家后,蹬着车往学校骑。林清禾把自行车停到车棚,背好书包朝教学楼走。刚踏入教室,她就被一阵惊呼声吓了一跳——宣传委员孔知节被围在中间,大家正互相传着看她手机屏幕里的照片。林清禾也很好奇,但没有立刻走过去。“他就是那个转学生吗,叫陈惜墨?”“对啊就是他!我之前看过他的奥赛视频,还以为是p的呢,原来真人就长这么帅?”林清禾把作业放在各科课代表桌子上,然后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孔知节那边,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把一本言情小说藏进书桌里。他们所在的是高二实验班,全学校最好的班。高考在即,如果被班主任看到她看小说,那书就得被没收了。
林清禾把小说藏好之后,也赶紧挤进人群,开始吃瓜:“孔知节,是有转学生来咱们班吗?我也想瞅一瞅。”孔知节是宣传委员,她小道消息渠道丰富,这次也不例外。孔知节把手机相册重新调出来,伸手递给林清禾:“给,传说中的撕漫男,抛开人品不说,他长得超级牛逼。”林清禾弯唇一笑:“那我真得长长见识。”林清禾低头看到照片,一下愣住,再也笑不出来了。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不就是她要找的那位“美少年”吗!原本她还打算找他算账呢,没想到他竟然就是那个在校园里备受瞩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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