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完这一票早点回家。江盛深吸一口气,放缓呼吸,趁着魏游把他当作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哥儿,瞄准他的后背,为一次能抽飞一条虎鲸的尾巴暗戳戳蓄力。然后,猛地向前一甩——站立的人纹丝不动。怎么没反应?是尾巴出问题了吗?江盛摁下心慌,重新蓄力一甩——这回,脚底一重。江盛微愣,好像没有抽飞的感觉,他抬起头顺着腿向前看,脚下是一片白色的布料,他甩出去的脚虚软地点在魏游胸前。不知何时,这人转身回来。脚尖触碰到一层丝薄的布料,温热的体温隔着里衣传递到脚心,烫的江盛心头一颤,想抽回腿。却被一只更烫的手禁锢。“你身子未好,动作慢着些。”魏游摸着微凉的脚,微微责备。话音刚落,身上被忽略的酸楚直窜脑门,江盛酸的动作一顿,后知后觉腿无力的原因。呸,不知节制!臭流氓!那张小巧的脸一阵青一阵红,霎时间比倒翻的颜料还精彩。见他浑身炸毛像是一只小奶猫,魏游嘴角似弯非弯:“可是腿酸得下不了床需要我扶着你?”谁想让你扶着。他又不是残疾人。眼看着魏游的手欲靠近,江盛厉声制止:“不许碰!”“真不要?你既然嫁与我,便是我的夫郎,夫夫扶持是应该的,”魏游道,“若夫郎当真走不了露,我抱着你就是。”小拳头死死抱紧被角,嘴上硬的很:“我就算是摔了也不要你扶!”睡了一觉而已,他又不是中风瘫软不行了。“夫郎既然不喜那就不勉强了,一会儿我们要进宫,夫郎可莫要忘了才好。”魏游没有勉强,说完便起身拉远距离。江盛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嘟囔一句:“谁要你假好心。”虚情假意的伪君子,骗的了别人骗不了穿书的他,刚才就一怀柔政策,他才不上当。房门关上。屋内只剩江盛一人。他缓慢地,镇静地把脑袋埋进枕头里,如果忽略他赤红的耳廓的话。
啊啊啊啊啊———新婚夜怎么就半推半就从了呢,便宜了魏游那个坏蛋,要不是当初吻得太过舒服引发他情潮热,才不会让对方有机可乘。就当被狗咬了,至少魏游长得好看。强装的那点镇定在魏游离开后瞬间崩裂,江盛一把抓起被子底下的尾巴甩了甩,倏然整条鱼冻住,一点点平躺回床上。他忍了忍。没忍住,不争气地揉了揉腰。“魏游残暴人设怎么改走温柔路线了?魅、魅力有点大……这原作写得也对不上,书里写魏游是出了名的阳痿,这几日是怎么回事,头一回人鱼情潮能医治这方面问题?还是每次都行?我怎么没听说有这功效——嘶,这哪是什么伸张正义的人鱼卫士,三天下来,我都快熬成酸菜鱼了。”想不通。江盛从被褥中抱起虚软无力的鱼尾巴,委屈巴巴吹了吹:“鱼鱼吹吹,痛痛飞飞,下次、下次一定帮你报仇!”门外,魏游实在忍俊不禁。多大的人了,说话还说叠词。丞相家嫡哥儿江盛,半个月前刚满十八,本以为是个温润聪善的性子,没想到是个又凶又怂的小傻子。如果是原主,单凭一次叫板挑衅行为,小傻子被打百八十次都是轻的,也不知道怎么生了这副性子,怕是被丞相府保护的极好。“派两个人替王君更衣。”想起原身放置的道具,魏游抓起背后闷热的长发,随口说:“一会儿把房里的那些东西扔了,本王看着碍眼,还有前几日被我迁怒的几人,找个大夫替他们治,本王不希望听见府内半点风言风语。”刘和德面上不显,心下一惊。王爷几时关注过下人死活?莫非是王君吩咐的?“是,”小心忖度他的心思,刘和德拿过侍女手上的外衫伺候魏游穿衣,“王爷,膳食已让伙房备齐,我这就吩咐下人端到前堂。”瑞安王八菜不重样的早膳,魏游一个人哪里吃的完:“不必了,端到这儿来,另外,今日天气烦热,再添一个冰盆。”“奴才遵命。”刘和德手上动作不停,心里却纳闷这段时日王爷的转变。变化是从王爷成婚后一日起的,不是说他不接受,只是有些突然,明明前一晚还阴沉地命他收集折磨人的新鲜法子,第二日却又亲自给王君喂清粥,连以往视之草芥的下人奴婢也得到了宽恕。难道真是因为王君?若真是,等从宫中回来后,他必紧急召集府内仆役,敲打一番,让每个人清楚这位在府里的地位,可不是后院那些不值一提的花花柳柳,这是王府的小主子,免得一些个不长眼的冲撞王君,连累了他们。刘和德办事效率高,八菜铺桌齐整,魏游和江盛洗漱穿戴完入座。人参燕窝汤,糯米红枣糕,小烤嫩鹿肉,香焖紫薯……一桌子菜色香味俱全,没有一丝多余的油光。江盛馋得眼睛都在垂涎。但魏游不动筷,他也不敢动,要是下毒害他怎么办?“没毒,放心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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