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又急又狠,气息紧密交融,江盛感觉自己快要溺死在水中,魏游才舍得放开他。这是今天连吃三天带补的膳食, 魏游不出意外两窍流血,把江盛吓坏了,总算歇了挑战魏游耐力的念头。食材正常, 菜品也回归家常。几个陪着吃虫草炖黄雀、红烧羊肉、鹿角胶粥的下属闻着香喷喷的红烧肉, 就差给魏游当场跪磕一个了。东岭六月的天很热, 在厨房和桑拿房没有任何区别。热汗从下颌骨滴落领口, 里衣湿哒哒地贴着后背,动一下都难受。江盛拭去魏游额头的汗珠,在伙房里帮不上忙,他就只能自己给自己找点活干:“我再拿几盆冰来。”搬到新的院子后,魏游第一时间派人搜刮了好几家药铺的硝石, 用来制作冰块。现在想想, 实在太明智了。换了好几回冰,终于将暑气逼退一点。“红豆熟了, 取出来吧。”一股热浪扑面而来,魏游脸上的汗更多了。里锅上头有木头蒸架,蒸着红薯和芋头,魏游先将他们取出放入竹篮。底下铁锅内煮着红豆,红豆软皮开肉绽软趴趴的比较粘稠, 魏游确认熟透后让人打出来晾在木盆里。江盛自告奋勇:“我来我来我来。”
“小心烫,”话是对江盛说的,魏游盖住外锅的红烧肉,让它再闷一会儿,转头又叫住几个对红烧肉望眼欲穿的护卫, “把芋头和红薯皮剥了, 分别放入木钵里捣成泥浆。”几个大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本来心里头有几分抗拒, 但见王爷手里熟练的刀工,以及精湛的厨艺,又觉得没什么。谁说伙房只是女子哥儿家该待的地方,人王爷都没这个想法。全是那群脑袋僵化一门心思标榜大男子主义的庸才所言,误导他们。魏游一边切鱼片,一边指挥几个人放木薯粉和和面团,几个杀人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男人被小小的芋圆弄得手忙脚乱。“加点力,手这么轻,柴护卫你给芋圆团按摩呢?”护卫个个人高马大,红着脸格外明显,如果可以,柴正峰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他身旁的一个护卫低着头,认认真真揉团子,柴正峰感叹自己不够投入,却发现对方身体轻微抖动,咬着唇拼命忍笑。脸顿时黑了。柴正峰恼凶成怒,在团子上留下深深的指印,魏游见了,鼓励道:“对,就是这个力道。”柴正峰:“……”低下头看向被当做泄愤工具的团子,竟无语凝噎。芋圆做的最成功的是柴正峰身旁那位憋笑的属下,他被魏游点名表扬了。等魏游转过头去,他绷直的腰板松下来,嘴角勾起灿烂的笑容,等他抬起头,猝不及防地撞上了一双幽冷的眸子,差点吓得他心脏骤停。他赶紧收起得意忘形的笑,高大的身躯缩在一旁降低存在感,余光时刻注意顶头上司的表情。柴正峰收回眼神,摊开手心裂开的芋圆。同样的指导,同样的步骤,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他搓出来的是一副鬼样子。正当他犹豫着要不要在尝试一次,听见魏游喊他名字:“火不够旺,灶头里再加把火。”“来了。”算了,还是顾火吧。正午时分。坊间邻里饭香四溢,唯有一家最是突出。红烧肉刚起锅,门口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柴正峰打开门,一个拎着食盒的人站在门后,手悬在空中。见门终于开了,又垂下手。“你是新来的院子主人吗?我住隔壁,今个儿听见动静了,过来串串门。以后大家都是邻居,咱认识认识,日后万一有事多少也能有个照应。”来人语速极快,递过食盒时才看清新邻居的脸,恍惚了一下。“诶,怎么有点眼熟……啊,是你?”魏游被诧异声吸引过来,一眼认出这位与他们有一面之缘的人。“这不是买荔枝的冤大头吗?”江盛紧跟其后,从魏游身后探出脑袋。小胖子越过柴正峰肩膀,对上从大堂内走来的魏游和江盛,显然听见江盛的吐槽,他肉嘟嘟的脸气鼓鼓:“什么冤大头,我哥好不容易回来,若不是为了讨好我哥,我才不花那冤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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