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理寒训的过程相当繁杂,是真正到了自己作为筹备组,以及机动人员时,尹寒匀才真正感觉到原来队辅的工作其实已经算是轻松了。
不管把学生会的活动放的再怎么重要,这群正值少年的孩子们却终究是学生,有着需要顾及的课业。
寒训通常时间设定在寒假初期,也就是一月底到二月初之间,一放寒假就只剩下最后总彩排的时间,也就是在这之前几乎要处理完所有相关事宜,场地的租借已经于十一月底时就交由其他活动组成员进行接洽,目前也已经确定下了行程,麻烦的却是这一次活动的某些干部简直拖延症末期,说好要将参加成员回条以及完成的缴费期限都一延再延,跑活动保险的时间又需要保留一定时间,但也不是活动组能够去施压解决的,于是时间就这么分分秒秒流逝。
比起寒假和寒训,身为高二会更早面临的却是比严寒凛冬更加让人害怕的段考,许多人在学期中的前两次段考都因为活动和公关而没有好好准备,于是期末考成为了最后的挽回机会。
尹寒匀早先就在高一寒训时听学长姊在发表最后活动感言时说过,小高一们参加的活动完整性,是高二的学长姐冒着期末考全科爆光的风险去筹划的,所以要好好珍惜。
尹寒匀自身其实没有什么剧烈风险,毕竟他虽然身为公关长,却没有非常热衷于跑公关这件事情,更多时候学校里带着学弟妹去跑茶会认识其他学校准干部的人其实是会长萧筱妮、文书长刘昊沅以及作为活动长──同时也是尹寒匀的表哥──邵新宇偶尔轮流,于是成绩相比起高一时就是稍有滑落而已,只要正常发挥都不会有大碍,但他的好兄弟刘昊沅可就不好说,不搞不好会跟学长姐说的一样,一个不小心变成补修大队成员。
说起邵新宇和尹寒匀的关係其实有些微妙,两人是既是表兄弟也是相当好的朋友,却在学生会事务上毅然决然地选择站在对立面。
也好在这些都不能影响邵新宇和尹寒匀私下的好感情,他们可以在办公室辩论一番,甚至邵新宇和萧筱妮可能才刚为到底要偏重校内还是校外事务大吵一架,下一刻会议结束后却依旧勾肩搭背的跑去篮球,或是吃晚餐。
这当然不是实际上学生活鉤心斗角的多数情况。
萧筱妮属于重视校外公关觉得公关就是实务磨练的思维,而邵新宇则是觉得校外公关是在校内实务能力、培养足够之后的附加,不如集中火力带好弟妹来得有效。在承光班连之中这两个派系虽然立场不一致,两班人马却都是真正热爱班联的,所以即便常常吵架,也绝不是实际上撕破脸的那种。
更多数的情况是派系之间形成小的一个公关圈,圈内各自熟悉也会各自打探消息,可能会纯粹的因为讨演某个人的性格便去加以抹黑,或只是以讨厌某人为宗旨去拉群结党,再不然是一脱离中心人物后剩下的人就是一盘没有联系的散沙。光鲜亮丽手握决策权的学生会外皮之下,权力倾轧和人心暗斗从来就不鲜有。
毕竟有权力就有腐败。
选举时一声不吭,却在后来开始在内部结党夺权,将会长权力架空以及人情施压的事件不在少数,很多时候只是为了一己私慾和地位光环而已,不晓得生生搅散了多少关係亲密的朋友。
你总是没办法知道谁和谁之间关係好,而自己和给对方讨论的的资料和计画会在下一刻被外洩给谁,算计猜疑和背叛不曾停歇,过多单纯或者过于正直,甚至任何锋芒显露的拔群之人都极有可能沦为权变的牺牲品,身败名裂。
太多时候别人的不信任,以及大眾舆论都会让人有口难言,即便事实并不与对家同在。
班学联的社交圈像是一个小型的商场社会,正直敢言的人被迫学着明哲保身、单纯可爱的孩子被强迫理解何谓权变、实力坚强却孤高者遭到抹黑算计不得不黯然放弃,时刻算计、步步为营,这些尹寒匀都知道,所以没有特别喜欢学生会这样的大环境,主要重心依然摆在学生本质之上。
梁咏曦大概是学生会里的一股清流吧。
她成为干部的过程并不坎坷,只性格阳光和良好的人脉,任何一个队伍都会展臂欢迎她的加入。也因此她完全不需要、也从未理解这些权变,可以只是很纯粹的喜欢办活动、喜欢交朋友。
这份世道纷乱却依然故我,将自己活得绽放价值和光芒,并且不需要其他人来肯定的自信,正是尹寒匀喜欢梁咏曦的地方、是他无法理解却想要保护的难能可贵。
尹寒匀打开手机看了看日历,发觉距离期末考也就剩下两週,是时候来衝刺好好念书,否则接下来公务和考试同时缠身恐怕吃不消。
就是这种奇怪的时候,他突然有点想见梁咏曦。半晌,他打开了梁咏曦的聊天室发了条讯息:
「下週六要出来念书吗?」
有时候他会很庆幸梁咏曦是个没什么神经的女生,才让所有他说的话和邀约都变得不需要思考是否合理合度的问题。
「好啊,我也在念书都快闷疯了哈哈。」意料之中的答应。
「还可以顺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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