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因为这一点,萧苏寒也不嫌他烦。
只是他并没有放慢脚步去等侯岳,勉强还算耐心回道:“下半年高二了,学习……还好吧,没什么特别大的压力。”
侯岳被他理所应当的回答震到了。
他还顿了好几秒确认这小子不是在吹牛。
“是吗?”
“真的啊,我哥们儿可牛了!将来可是保送a大b大的,人家是竞赛生,课内也是年段前十。有他管着我,我怎么可能丢他的脸?”
侯岳对学霸过敏,对萧苏寒忽然腻歪起来的语气更过敏。
他有些将信将疑,脑子里还寻思:你不就是h区一中么。h区一中在整个b市前十都排不上号,你哥们儿能牛到哪儿去?
大概是读出了侯岳的眼神,萧苏寒忽然哼了一声!
他可以接受别人质疑他的实力,没关系,因为自己可以打回来,用各种方式证明;可萧苏寒唯独不能接受被人质疑好哥们儿——
于是,这人说话忽然就阴阳怪气了起来:“噢,也正常,队内训练安排这么紧,教练和领导们对你们的学业应该也没什么特别大的要求。好吧,我理解。”
他不同,他的目标可不是读个普通本地大学~
冷不丁被冒犯的侯岳:你小子,是有点讨厌!
几句话的功夫,两人就出了基地。
萧苏寒在路边拦了辆出租:“师傅,去a大附中。”
他喊得大声,又中气十足,一旁的侯岳听得一震。
草,这小子,又给他装到了!
等等,你哥们儿的事儿你吹比也这么自豪?
b市学生是从小卷到大,这一点属于公认的。
哪怕是秋时雨这样“后来”的,也免不了被环境裹挟。
不过,他有一点轻松:基因+天赋的作用下,脑子本身就足够好用了,学什么都能学出来结果来,不管是课内还是竞赛,秋时雨都应对得游刃有余,用不着父母费心费力给他找其他的退路。
从小学起接触竞赛,秋时雨算比别人领先一步。
下半年9月开学升入高二,别的学生还处在假期状态难以脱离的时候,秋时雨就必须要为初赛做准备。留给竞赛生的时间不多了,因此,他现在的情况是:不必要上的课不上了,不必要写的作业也可以直接免掉,直接驻扎在竞赛专用教室里。
“搞完这点我该走了,秋哥走不?”
学生就是这点好,排资论辈不管大小只看本事。
这一批竞赛生里,不是没有高一的,但就年龄看秋时雨是最小的,可人家同时又是最厉害的,众人主打一个心悦诚服,喊“哥”喊得是一点儿压力也没有。有时候叫得黏糊点儿,还能顺便欣赏一下秋时雨恼羞成怒的样子~
“我还在等你们谁先开口呢。”
教室里没一个人动的时候,秋时雨也会多拖会儿。
可众人一见他要走,立刻噼里啪啦开始收拾东西:“秋哥要走了,所有人停笔停笔不许再答题了!”、“走走走,都走都走!”、“哥们等你这句话,等得都要尿裤子了……”
秋时雨偶尔也很无语——
我不走,你们要卷。
我走了,你们怀疑我回家偷偷卷!
我就不能单纯是因为饿了、得回家吃饭;累了,想回家睡觉;倦了,想回家打几把游戏解解腻、提提劲儿?
半分钟不到,一群少年少女争先恐后地挤出教室。
秋时雨落在后面,还有人一步一步跟着他并肩走,问他周末的打算:“是去图书馆三楼自习呢,还是去实验室搞搞?我都跟着你的安排来,你要是想来两把的话,我也奉陪!嘿嘿,这赛季还有最后半个月结束,带我冲冲分呗!”
你小子,想得挺美的!
我一个周末就休一天,想全部预定?
“开黑喊你,其他免谈。”
不管怎么说,起码答应了其中一样。
他心满意足了:“那咱们说好啦,回头我等你拉我~”
“拉谁?”
两人说话间,一个高大的格外突出的身影由远走近。
来人正是萧苏寒!
秋时雨的同学对他倒也不陌生,因为借着秋时雨的门禁卡来过好几次,又以“发小”身份强行加入过几个人的开黑行动,动不动就霸占秋时雨身边的位置,展现出来的那种无理取闹的作精态度堪称离谱,老实人都怕了他,含含糊糊说了句再见就溜之大吉!
秋时雨倒还没忘记两人还在冷战,萧苏寒伸手来接他的书包,直接被扭身躲过。
“我错了……秋啊!”
永远认错、永远不改。
秋时雨甚至都懒得说他什么,自顾自朝前走。
周五放学早,这会儿校园里都空荡荡的了。
晚霞映在天边,被建筑和树木遮挡了一部分,余晖罩在人身上,显出一股说不出的质感:像画、像胶片,轮廓和色彩都有种不真实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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