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长相总归是能好看一点,不管怎么说,比四爷还丑可不是件容易事。我还真没见过他呢。
“赵德昌,那是谁?”我反问道。
“一个做生意的老板,据说与王四有些瓜葛。”
我苦笑着回应:“他们老板之间的事情,我怎么可能知道。”
老刑警继续逼问:“你不好奇我为什么提及此人?”
这老东西总是这样出其不意地考验我。我只好颤颤巍巍地回答:“就算好奇,我也不敢多问。万一问错了什么,你又怀疑我怎么办?”
老刑警嘿嘿一笑,便不再追问此事。旁边的小跟班显得焦虑不安,似乎有话要说,却被老刑警无情地打断,他从文件夹中抽出几张纸,平铺在我面前。
“这件衣服,你见过吗?”
是肖东死的那天,我从他家里偷出来的衣服。
我摇了摇头:“没见过。”
“看清楚点,真没见过,假没见过?”小跟班逼问我的同时,老刑警把照片收了回去。
我坚定地摇头:“真没见过。”
老刑警开始沙沙地整理资料,对我说:“这杀人犯倒也挺有品位,挑了这么件外套,血溅上去了也不显。”
拿黑白照片给我下套!我点了点头:“看上去是啊。不过你刚给我看的照片是黑白的,本身也看不出是个什么颜色。”
刚说完,老刑警就抬眼看了看我,我也用那副浑然天成的求饶的眼神回敬他。他终于抛下了最后的陷阱,被我稳稳地接住。至此能够证明我罪名的东西都不存在,或者说,他们都还没找到。
在我准备离开之前,老刑警好心地揭开了谜底:“赵德昌,三天前被人发现死在自家的别墅了。你猜他是怎么死的?”
猜猜猜,又是让我猜,有心情跟我打谜语,不如狠下心来往我的眼珠子里倒辣椒油,直到我哇哇大哭着把实话说出来。
但我还是彬彬有礼地回答:“我不知道,老sir。难道说他和王四一样,都是让人用枪给干掉了?”
他饶有兴趣、胜券在握地看着我,又玩起了文字游戏:“你为什么这么猜?你有什么把握?”
这时我已经站起身来,急切地想要出去透气,不愿再和他玩这些幼稚的把戏了。
“猜的,都是猜的,这还要什么依据啊。脑袋一拍,答案就跑了出来。你大费周折,为什么全要怀疑到我的头上去。你们一个个的,净找我的麻烦,我可真是没什么话可说的了。”
说完我就怒气冲冲地往外走,心烦意乱又气喘吁吁。当我推开门的那一刻,老刑警又阴魂不散地说:“衣服是紫色的。我刚给你看的照片,不是黑白的,是彩色的。”
我顿时浑身寒毛竖立,咯吱咯吱地转过身去看他,僵硬得像是许久未上发条。老刑警站了起来,比我高出一点,我的视线跟随着他的走动,来到了近到咫尺的距离。
他从上俯视着我,我的脑子已经一片空白了,不知该说些什么是好。我看错了,是紫色的。不对,他可能在诈我,照片的确是黑白的。我没仔细看,看走眼了。但是明显不同的颜色,怎么可能看错,分明是我提前想好了他的花招,在这里现成地套公式。
“紫色?我怎么看成了黑白?呵呵,说不清楚,说不清楚。”我尴尬地笑着,局促不安。
老刑警替我打开了门,一瞬间新鲜的空气涌入,明亮的光又回来了。
他在我的鼻尖挥舞着指头,恶狠狠地说:“听好了,如果你还有点头脑,就该明白你早就在我的视线范围之内了。管他什么黑不黑,白不白。肖东、王四、赵德昌这些案子,你绝对涉足其中。今天我可能没法抓到你,明天也可能还是抓不到,但是五年后、十年后,只要出现一点线索,一旦掌握到证据,我第一个就去找你。这点你最好牢记在心。出去吧,现在你出去看看。我也期待着呢,想知道你在外面还能胡闹多久。”
我晃晃悠悠地走出审讯室,脸色苍白,脑袋里黑白照片和彩色照片在打着架,给它们喝彩的是老刑警最后的警告。警局的座椅上,还有不认命的犯人在号叫:“不是我,不是我,你们抓错人了。是xxx那个王八蛋!”当他大喊xxx的时候,我分明听到了我的名字。但警察却无动于衷,只是抽出警棍,邦邦邦地抽在他的身上,踢打个不停。另一边的办公桌上,有警察打开桌灯,安安静静地翻起了书页。我走在二者之间的过道上,戴了手铐的犯人被扭送着横冲直撞,撞到了我的身上,我赶忙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又过了一会儿,我终于走到了警局外面。天还是一片蔚蓝,但远处的乌云已经冒头了,厚重的形状异常清晰。再过不久,这晴朗的天上就会下起雨来,不过,再大的雨也总会有停的时候。
警局的外面,马黄和小梁的证件照被大大地贴着,写着悬赏缉拿四个字。我呆呆地看着他们,这副寸头的模样,还真是陌生极了。等他们被抓住了,想必下一个就是我了吧。再或者是杨坤,那个杀千刀的,给我身上染了脏病,虽说是我强奸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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