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也没干过给人发自拍这种事儿,怎么这种技能居然也是dna里自带、到时间就自动觉醒的吗。
手机一震,我又嗖一声,以一个超出病患应有的手速把手机拾回来——
司昊发的是一条语音:“好。乖。”
我:“……”
乖什么乖多大了还乖。
我:“…………”
再听一遍,别是我脑子烧坏听错了吧。
爸妈出门,我自己在家。
但显然,我不是那种因独处而感到寂寞的人——毕竟,还有山呼海啸向我袭来的工作消息给予我不请自来的陪伴。
上班恐怖故事并不会因为我暂时居家而停止连载,时间一过上班的点,我的手机就不再消停了,相当于我居家办公,又扣除了年假,同时还要忍受生理上的不适。
buff叠满,贫穷宝宝就活该受这种苦呗。
如果单单是回复或处理一些工作消息,那也不算太费事,但当我点进项目组的群聊,我就隐隐约约能够意识到,烦心事这才刚刚开始。
梁一晴考虑到何运兴参与项目学习已经快两个月了,按理说应该要在近期安排操作流程考核。而目前,由于我暂时不在岗,而项目不能耽搁进度,任娜一个人又负担较重,因此梁一晴在群里布置任务,让何运兴也独自承担一部分工作。
任娜将她整理的一些资料共享在群里。没有单独私发给何运兴,我是赞成的,一是能够让项目组长看见自己的做的事情,二是能够在组长眼皮子底下留一些“相关事宜我已告知何运兴”的印象和证据,免得之后出问题还得甩锅。
可我仍然下意识叹了口气。
用我发烧的脑子想也知道,何运兴自己做,多半要出点儿问题,因为他即使遇到拿不准的事,也不会选择去问任娜。
而出了问题谁来擦屁股呢?
……当然是我啊。
没想到,我的吐槽居然这么快就一语成谶,显然我和任娜都是一口毒奶。
在何运兴独立操作某一部分实验之前,我特意告知他,在使用新的试剂盒时,有一个试剂组分的技术细节需要向研发负责设计的老师确认。
这原本是我该做却因为突然生病而没能来得及做的事,我本也想找研发老师确认无误后再转达给何运兴,但我的体温有反复的现象,不多时已经重新烧了起来,我不得不连下午也一并请假休息。
并且当面询问技术总是要清晰一些,我也担心我在中间传话转述,会造成何运兴的理解偏差,因此我最终还是选择让何运兴自己去确认。
司昊说得对,带新人不是保育,我们总不能每次开始工作前都先给何运兴把路铺好吧。
但我发着烧也不放心,还是督促何运兴去确认这个事,直到何运兴告知我他已经确认好了,实验正在进行中。
听上去还挺顺利,我不由松口气。
可下午四点多,任娜突然狂发消息,打断了我的闭目养神,我这才知道——何运兴是去找研发确认过没错,但他居然没有直接去找负责这个项目的老师,而选择去咨询与他关系更亲近的黄锐!就好像问不熟的人拉不下脸似的!
[任娜]:[黄锐不是负责的,甚至不是这个开发方向的,但他张口就来]
[任娜]:[一个敢说一个敢信,又毁了一组实验数据]
麻了。
我切换到司昊的微信,不假思索发过去一个“s”。
“不开心的这位患者”
司昊转为管理岗后,手里负责的项目除了待开拓的业务以外,基本都来自公司的头部客户,因此他待在公司的时间会比原先更多一点,这也是我们能常见面的原因。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现在的工作就比原来轻松。
我的“求救信号”发出去后久久没有回音,但令我自己都感到意外的是,我并没有觉得很失落,想来应该是我发自内心理解司昊、信任司昊的缘故,这种感觉令人踏实。
而司昊也没有辜负我这份心情,在我和任娜疯狂吐槽半个小时后,司昊的语音如约回拨过来。
“云天,”司昊说,“午休那会儿我下楼看了看,一晴跟我说你把下午也请掉了,发烧有点儿反复是吧,现在好些了没?”
我一愣,没想到午休时司昊会专门下楼问我的情况,因为我光顾着焦头烂额处理工作信息,都没跟司昊说一声我下午不去。
我说:“现在还烧,但可能是白天吧,人还挺清醒的,下午被迫看了好多工作的消息,唉,烦死了。”
司昊没说“我知道你很烦但你先别烦”之类的废话,他不像个领导,自然而然和我一起抱怨:“是啊,根本就没有完完全全休息的时候,总有人专门挑下班时间和放假时间来谈工作。”
听见这话时,我想,连周末、节假日都要奉献出来的司昊,想必也不得不习惯和接受这种工作与生活混为一谈的节奏。
像我这种岗位,偶尔还能装作没看见消息不予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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