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蓦地叹息一声。
“要是那时候我能及时通知你,”他略带歉意地说,“也许你就不会遭受这些了。”
“说什么傻话,你得知消息后,已经第一时间通知我了。”
施世朗喝了一口茶,耸了耸肩讲:“谁让我错过了你的电话呢,这事谁也怪不了。”
“再说,”他放慢了语速,双手放在胸前,托着茶杯说,“我还没谢谢你在码头接济我的那条私人小艇呢。”
“好吧,我们绕开感谢道歉这个话题吧,”汤岫辛摸着自己的臂膊说,“再说下去就起鸡皮疙瘩了。”
施世朗笑了笑,继续喝他的茶。
汤岫辛打量他的目光仍没有收回,少时过后,看着他说:“你看起来瘦了一大圈。”
施世朗抬眸看了他一眼,不甚正经地讲:“我这才是潜逃归来应该有的样子,要胖了一圈回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度假去了呢。”
汤岫辛笑着放下茶杯,转过脸来,用不知是认真还是玩笑的语气对施世朗说:“不过,我怎么觉得你长得越来越好看了。”
施世朗回过脸来,一言难尽地看着他。
“我是说真的,”汤岫辛的神情看起来透着几分庄重,煞有其事地跟他解释,“以前是那种风流落拓的好看,现在倒有点我见犹怜的意思。”
施世朗不以为然地摇摇头,不知有没有听进去他的话。
一阵沉默后,汤岫辛蓦地叹了一口气。
“时间过得真快,都过去三年了。”
“你走了三年,”他看着那十年如一日的鎏金吊顶说,“明决也走了三年。”
听到明决的名字,施世朗的心蓦然痛了一下,像有颗细小的火星在他的胸口里面“叭”的一下爆开了。
但很快,这阵痛就销声匿迹了。施世朗甚至还在想,他的那一下痛是不是他的错觉。
汤岫辛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接着往下他的阐述:“船王之子追爱多年,终于抱得美人归,与喻氏集团的千金前阵子完成大婚。”
“明老爷子的第二个儿子今年刚满一岁……”
“等等。”施世朗打断了他。
“我记得,”他转过身来,说道,“我走之前,明长庭的妻子已经有五个月身孕了。你现在跟我说,他的小儿子今年刚满一岁。”
他纳闷地翘起双手:“她怀的是哪吒吗?”
汤岫辛被他的脑回路惹得忍俊不禁,止住笑后摇了摇头,脸上恢复了点正经神色。
“明夫人的第一个小孩在六个月的时候胎停育了,现在这个孩子是去年春天出生的。”
“还有这种事?”施世朗看起来有些不可思议。
“嗯,”汤岫辛点了下头,又告诉他,“当时她被送到了我们医院,听照顾她的同事说,失去那个小孩对她的打击很大。”
施世朗想起那个有着初生小羊面孔的女孩,有些惋惜地点了点头。
“自然是会的。”
“说起来也好笑,”汤岫辛偏了偏头说,“论辈分,我得喊明老爷子作伯父,他的小儿子明知居然比我们从文还小半岁。”
“以后见面,”他摸着下巴颏讲,“不知是该叫他小叔叔,还是叫弟弟好呢。”
闻言,施世朗登时笑出声来。
距离汤岫辛上次听施世朗这样笑,已经过去有些年头了。
他侧着脸,静静等施世朗笑完后,心平气和地开口:“说起来,我真得感谢那该死的毒品。”
施世朗偏过脸来,不作声地看着他。
汤岫辛平缓的声调里有了起伏:“要不是杜家那个恶棍嗑|药磕上瘾,在公路上加速到一百二十迈,最后直接把车开进了河里,新来的警司也不能以此为由,开展肃清打黑行动,一窝端了他们家养的那群打手,彻底去了这块毒瘤。”
说着,他又平和下来,拍拍施世朗的肩说:“你也不能回到这个地方来。”
施世朗低头看着自己的左手,淡淡地“嗯”了一声。
施世朗离开后,汤岫辛回到了卧室,苏简正坐在梳妆台前面。
汤岫辛走到她的身边,弯下来亲了亲她的头发。
“你的好朋友走了吗?”苏简扣着他的手问。
“走了。”
话落,苏简脸上浮起了一抹柔和的笑。
“怎么了?”汤岫辛有些奇怪。
苏简寻思片刻,开口对汤岫辛说:“他看起来像个什么都没有的人。”
汤岫辛很轻地皱了皱眉,旋即又平复如常,跟苏简说:“他只是需要点时间。”
“再说,他可不是什么都没有,”汤岫辛摆摆头讲,“他销声匿迹的这三年,外面那些买手把他的画炒到了近乎天价,现在他在外面可是倍受追捧。”
“而且,”他停顿两秒钟,摸着鼻子笑说,“他可是美名在外的施世朗啊,没过多久,相信他的身边就会有一位漂亮迷人的女伴了。”
尽管汤岫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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