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去寻死么?”察言观色如祁天凌,瞬间就猜出了枫景心中所想。“你不要太过分!”在家里虽然是庶子,却也衣食无忧,嫁到秦王府三年,吃穿用度全都苛刻他,如今连张床都没得睡,一股酸意瞬间涌上心头,又在眼眶里打转。死就死,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可别叫人救!枫景气到满脸通红,重重的“哼”了声,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祁天凌心下一咯噔,暗道:“玩过了!”“嗖”的站起来,几步跨出去,伸出长臂将他禁锢住。枫景拼了命似的挣扎,不是他非要寻死,而是他不想让祁天凌看见自己此时的模样——他哭了, 再次昏倒。祁天凌见枫景挣脱禁锢,便立时唤来下人。“去把王妃追回来,若有闪失,严惩不贷。”“是。”来人恭敬应了声,便领命匆匆而去,一路上又叫上了几个下人一起。交代完毕,祁天凌心情烦闷。一回来王府里就鸡犬不宁,他从关外带回来的药都还没有给靖王送去,也不知道这次的药对他有没有用。靖王体质虚弱,几乎没有抵抗力,稍微受点外边的环境影响就引发各种疾病,被先帝所不喜,三岁封个靖王头衔,便勒令其搬出皇宫,由奶娘看顾,之后常年待在卧室,足不出户,整日看书打发时间。唯一的好处就是书看的多了,学识渊博,心性也好,连祁天凌都欣赏他。如此想着,祁天凌便决定立即动身将药给靖王送过去。脚底踩到一个东西,挪开来看,是一枚泛着红光的玉佩,有些眼熟,好像皇帝身上也有一块。
这是用来方便为他办事的?果然外表的柔弱都是装的,想引本王上钩,做梦!刚才差一点就动摇了,好险!祁天凌暗叹,为自己的睿智佩服。王府下人找到枫景的时候,他昏倒在一棵樟树下,额头上一片血污,大抵是跑的太急撞树了。刚开始本来是奔着寻死去的,祁天凌拦了他一把,他又不想死了,这次昏倒纯属意外。可看在下人眼里又生出许多乱七八糟的想法。但眼下最重要的是,保证王妃没事,否则都是要掉脑袋的。支了一人去唤楚韵,其余人则将枫景送回卧室。祁天凌离开之时就吩咐下人给枫景换了一张宽大舒适的床。楚韵被祁天凌带去看靖王了,下人们等的焦头烂额,也不见楚韵过来。去请大夫的下人也没有回来。在靖王府正开着药方的楚韵突然一阵心悸,他素来身体康健,这突如其来的心悸显得太不寻常。莫非有什么事情发生?他忽然想到了枫景,这个最不让他省心的少年。快速的写完了药方,交给靖王府下人拿去抓药,然后跨起药箱就准备回赶,却被靖王叫住,“楚大夫这么急着回去是要做甚?天色已晚,何不留下来小住一宿,明日再回。”靖王因常年卧床不见阳光,年轻俊朗的脸庞有些苍白,精神却还不错,黑曜星眸望向楚韵饱含深意。这些年有楚韵的精心调养,再加上祁天凌不时从塞外带回来的珍稀药材,靖王的身体已经能达到正常人的七、八分。此事除靖王自己外,只有楚韵和祁天凌知道,对外的名声依然是“病秧子”、“短命鬼”。若此次祁天凌从塞外带回来的血参有用,靖王的身体将会恢复到正常人的九成。楚韵心神不宁,片刻不愿多待,“药方已开好,血参也用进去了,靖王殿下只需好生休养便是,草民现下无事,先告辞。”“若是孤王无病,楚大夫怕是不愿多看一眼吧?”靖王长眉紧锁,神情有些受伤,在楚韵跨出门槛的一瞬呼出这样一句话。楚韵身形一疆,跨出去的步子险些没踩稳,却又不敢回头,只得硬着头皮装聋,仓惶离去。祁天凌候在马车内,见楚韵行色匆匆,脸色一沉,“可是药不对症?”“没有,药很好,我有急事,速回。”楚韵简洁明了的答秦王问。见楚韵神色焦急,祁天凌似受到影响,心下闪过一丝不安,遂不再多言,令车夫驾马回赶。祁天凌白日里从不与靖王直接见面,每次来都让楚韵传话,其余时间则是飞鸟传信,以免引人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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