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楚荷又出来叫吃饭,估计是里面将侍卫们的吃食也做好了。祁思远一点都不客气,既是岳父大人的好意,那便不能推辞,顺便把屋顶上的两名影卫也叫下来一起用膳。祁思远跟楚韵一家人坐一桌,影卫和侍卫们另外摆了一桌,但吃的东西都是一样的。时间仓促,没来得及准备太多,每一桌都只有三荤三素,外加两个汤菜,只有米饭管饱。这在普通百姓家里算是比较好的家常便饭了。菜虽然不多,但是味道却很不错。祁思远难得尝到这么地道的农家菜,一边吃一边赞不绝口。楚母和楚韵的哥嫂都是老实人,看祁思远吃得那么开心,也在一边陪着笑,只有在祁思远往楚韵碗里夹菜的时候才稍稍变了神色。皇帝何等尊贵,为何要给他们家这二小子夹菜?偏偏他们家二小子还安然受之,一点都没有觉得不妥。正在一家人都疑惑之际,祁思远又分别给他们每一个都夹了菜,尤其是楚父楚母夹得最多,搞得他们都怪不好意思。第一次吃农家菜觉得很新鲜,祁思远比往日都吃得多,这大概是最近几月以来吃得最多的一次。楚韵悄悄给他递眼色,让他注意一下形象。可这落在楚家人眼中反倒觉得更亲切,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娇贵。“能吃就多吃点,年轻人吃多点好。”楚父说这句话时,竟忘了他的皇帝身份,用了对待平常小辈的语气,这让祁思远觉得,离他们的关系又近了一层。“多谢伯父,我觉得比宫里的菜好吃,真想天天住在这里。”关系一近,说话便没了拘束,想起什么就说什么。楚父“呵呵”一笑,“只要皇上不嫌弃,随时都可以来做客。”祁思远等的就是这句话,如此一来倒无需找借口了,想来便来。吃完最后一口饭,放了碗筷,高兴的答道,“一定,我会经常来的。”散了席,祁思远竟主动揽起了洗碗的活,一副讨好巴结的模样,楚韵表示没眼看。楚父将楚韵从厨房里拉出来,到了院外,才对他说,“你跟皇上到底什么关系,他为何会屈尊降贵的来做这些?”楚韵不知该如何作答,他现在说出来怕为时尚早,只得用另一层原因做了掩护。“父亲应当知道,他之前是靖王,从小体弱多病,这些年都是我在给他看,给他保养身体,他才有了今日这健康体态,所以,他把我当做恩人。”楚父听了,信了几分,对祁思远更多了几分欣赏,有这样一个知恩图报的好皇帝,是天下百姓之福。祁思远洗完碗出来,远远的就瞧见父子二人在那边谈话,觉得不宜打扰,便独自去了院边,扯了青草来喂荷花池里的鱼。草一丢下去,大大小小的草鱼便游过来了,争先恐后的抢食。祁思远觉得很有意思,这是之前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乐趣。
不知不觉间竟薅秃了好大一片青草,沿着院边四处投喂,跟个孩童似的玩得乐此不疲。大黄狗摇着尾巴站在旁边,看傻子一样的看他。自从被楚韵威胁过后,见了祁思远便不再叫了。“你别把我家的鱼撑死了。”不知什么时候,楚韵跟他父亲谈完话,悄悄来到了祁思远后边。祁思远扔下最后一撮草,拍了拍手上的尘土,转过头来笑得一脸灿烂,答非所问的说了句,“哥哥来了。”“嗯。”楚韵应了声,又说,“饭也吃了,你是不是该走了?”祁思远一听,立即收了笑意,有些扫兴的说,“我还没玩够,而且……”看了一眼四周,发现没人,便凑近楚韵耳边说了句,“我还没跟岳父混熟。”此话一出,楚韵脸上立即爬上了一层薄红,紧接着又落下了几个雨点,是祁思远在偷吻他。楚韵瞪他一眼,“注意形象。”祁思远偷腥得逞,满心愉悦,烂笑着退开。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楚荷睁大了惊讶的眼睛,像是发现了天大的秘密般……他们竟是这种关系吗?原本还指望靠着楚韵的关系跟祁思远接近,现在看来是没戏了。毕竟是亲兄妹,楚荷虽然犯花痴了些,但还不至于无情。但是……两个男人怎么可能?楚荷的小脑瓜子转不过来了,想把这一消息告诉父亲,又觉得有些不妥,索性站在原地继续看他们两个人的动静。然而,那两人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祁思远被楚韵警告过后便规矩了,牵起楚韵的手,说,“我们去跟伯父说说话。”楚韵抽出手,不好意思被他牵着,“你自己去。”祁思远大概明白了楚韵的用意,也没勉强。“那我去了。”说完,就上赶着讨好岳父大人去了。祁思远走后,楚韵转身就见柴房背后有一片衣角,在他转过身的同时瞬间消失。“楚荷……”就知道是这个丫头,楚韵提着嗓门儿唤了声。楚荷畏畏缩缩的从柴房后面转出来,一脸心虚的唤了声,“二哥。”“刚才看见什么了?”楚韵板着脸,略带严肃的说。这个小丫头不敲打一下怕是会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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