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宜家离机场不近,一行人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六点半。家里阿姨正在做饭。施鸣拍拍陆宇肩膀,“奶奶也在家,我带你去看她”。陆宇点头跟上,房间门被推开,屋里灯光昏黄温馨,施宜奶奶穿戴整洁,正坐沙发上用手机听广播,身前的小茶几上还摆着新鲜的百合,身旁有一个占了半面墙的书柜,密密麻麻塞满好多书。奶奶看有人进来,就把手里的广播关闭了。“妈,这是陆宇,施宜带回来给您看看”施鸣拍了拍陆宇肩膀向奶奶介绍。陆宇朝她走近,俯身低头,又自我介绍了一遍,“奶奶好,我是陆宇”。陆宇看她,只觉得精神矍铄、神思清明,没有半分已近耄耋之姿。“你好啊,陆宇,我是杨荷镜”说着侧头示意陆宇坐在她身边。“今年多大了”“三十三,还有两个月三十四了。”“妈,小陆很优秀啊,16岁考上清大,本硕博连读,生物医学博士,和施宜又是同行”施鸣在一旁向着杨荷镜夸赞着陆宇。杨荷镜好像在听,又好像没在听,眼神淡淡地拢着陆宇,隔了好久后才拍了拍他的手背,“好孩子,去吧”。“妈,那待会儿你是出去和我们一起吃,还是我们把饭给你送进来?”“我自己吃”杨荷镜摆摆手打发回应他,然后又从桌上拿起手机,点开了广播。饭菜备好,几人上桌,施鸣是个健谈的,常年在外做生意,见识又广,天南海北总能和陆宇聊上一两句。两人碰着酒杯,交谈融洽。宴席将散时,沉斯年说道“待会儿你俩都住二楼吧,二楼有间客房,我打扫干净了,随你俩怎么住吧”。等宴席散去,施宜和陆宇依言去了二楼。施宜一间房一间房地带着陆宇参观,“这是客卧,已经打扫干净了”“这是我的琴房”“这是我的书房”“这是我的卧室”卧室的门只被推开了很小的一个门缝,施宜手放在门把手上,看向陆宇问他,“你要住哪间?”陆宇去牵她的手,轻轻握着她手指,“客卧吧,我喝了酒,不是不能往你床上躺?”说完后,眼神落在施宜脸上,看她瞬间的表情变化。“行,那你最好是别进来”施宜甩开他的手,把人推远,然后才推开自己卧室的门。刚要进去,被人拦腰从背后抱住。随后陆宇开门,反脚踢上,一气呵成,“我听你话,你还不乐意?”“你存心找不痛快是不是?”“晚上别叫太大声”陆宇搂着她,在她耳边叮嘱。房间不小,床也不小,比施宜在南市的家条件要好太多。陆宇眼神缓缓逡巡一圈,眼神落在了奶蓝色的床单上。他不止一次的见过这个床单。楼下,沉斯年和施鸣房间。
“总经理?”沉斯年有些惊讶地看着施鸣手机屏幕上的搜索页面。“我自己用百度搜南创投陆宇查到的”施鸣举着手机对着沉斯年说,“他俩也不说,捂着藏着让我们自己猜”。沉斯年实在有些意外,她在电话里听施宜说陆宇的情况时,内心其实不太接受,但或许连她本人都没意识到在看到陆宇本人的第一眼时,她的态度就已经悄然转变。“你怎么想啊,老婆?”施鸣看沉斯年发呆,催问了一句。“我还能怎么想,人家总经理都辞职了,而且也没拿着这一点逼咱们。”“小陆挺好的,就是话少了点…”施鸣回想着说道。“话少有什么不好?非得都跟你一样,路边的狗都能聊上两句,才叫好?”“诶诶,说他呢,怎么人身攻击我?”冬夜里,月朗星稀,却又寒风彻骨。一楼,施鸣和沉斯年的房间还亮着灯,两人在商量着事情,杨荷镜早就关灯入睡。二楼,只有一间房间有昏暗的灯光泄出。陆宇和施宜搂在一起洗澡,滑腻腻的身子贴在一起,紧密到水珠也无法挤过去。洗完后,陆宇抽过浴巾,先给施宜擦干。等他自己擦完后,却发现施宜举着个牙刷送到了他眼前。“我刷过牙了”陆宇把浴巾放回原位,眼神落在挤好牙膏的牙刷上。施宜摇摇头,“不行”,说着就要把牙刷往陆宇嘴里塞。陆宇躲了两下,闹不过她,到底还是被她把牙刷塞进了嘴里。他想从施宜手里接过牙刷,却也被她躲开。“张大嘴巴呀,我给你刷”陆宇无奈由着她去,看她一脸认真,眼睛盯着自己嘴巴,上上下下动着手臂给他刷得仔细。一脸严肃认真的表情,可惜光着身子。嘴里的泡沫越积越多,眼看就要从陆宇嘴角落下,施宜也不嫌脏,抬手,用手指从他嘴角抹去。手指划过脸颊的一瞬,他搂住她的手臂收紧了些,刚要张大嘴巴说话,却被施宜微微皱眉看他的表情拦住。认认真真刷了三分钟,施宜才放过他,“好啦”。一句好了,陆宇终于解放。房间里暖气很是充足,同时也干燥,两人身上很快干了些。施宜弯腰,从柜子下面找出吹风机,转身把电源插上后,把陆宇牵近了些,随后从一旁的架子上抽过浴巾铺在了盥洗台上,人坐了上去。陆宇看着她一系列的行动,只见她坐好后,把自己拉到了她腿间,“给你吹头发”。陆宇有点无奈,但是又很受用,手臂搂着她的腰,低了低头,方便她行动。施宜动作温柔,又吹得仔细。神情、姿态好像是七八岁时的她在给自己的芭比娃娃搭配衣服和编织造型。手指在发间轻轻穿弄,温柔好像已经从指尖泄出,任谁的心不会化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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