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他的视线集中在了那个半人高的画布上。太宰治的眼睛一眯。脸色随之变得难看起来。这是……他迈步走了过去,手指触碰在那副画上。太宰治的眼皮一跳,耳边听见了隔着墙壁传来似有似无的浴室流水声,他猛然转向看向隔壁的房间。脑海中开始不断浮现梦境里的画面。意识开始往下沉,太宰治那双鸢色的眸子沉淀着汹涌交织的情绪,他的脸上表情凝重的可怕。太宰治很少见的迟疑了片刻,这里的每个房间都是开放式,有隔间的直通门,他的手停留在门把手上,回忆不断地催促着他。但没有等他拧开门把,浴室的门就从里面打开了。刚洗完澡出来的折木时用毛巾擦着头发,他的手指一顿,错愕的看着太宰治一眼,眉心微蹙,发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太宰治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最后停留在他那一截用纱布缠绕着的皙白腕骨上,视线沉了沉, “这是怎么回事?”折木时停顿了一下,淡淡的说道:“不小心擦伤了。”“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折木时说:“你是怎么有我房间里的钥匙的?”太宰治短促的笑了一下,摊开手掌放着一根极细的铁勾丝, “是在说这个吗?”折木时眼角抽了抽,居然是撬门进来的,果然不能够对这家伙的品行抱多大希望,不愧是黑手党。“比起这些。”太宰治撑着脸歪头笑, “没想到折木干部的房间里居然隐藏了好多秘密。”“那些黑色箱子里的道具。玩的还挺花的。”折木时沉默半天,眉头皱起来, “你跑进我的画室了?”太宰治耸了耸肩。“你来,是来杀我的?”折木时语气平淡的说道。太宰治坐直身子,眼神盯着他,只要折木时露出其他表情,就会被他尽收入眼底。“盯着我干什么?”折木时躲开他的视线。太宰治没头没尾来了一句, “你早就笃定自己不会被杀死了吧。”折木时不说话。“那幅画——”太宰治嘴角提了提,勾起一抹凉薄的笑, “如果只是随手给自己画的意境图,那就不会把画室弄得那么乱糟糟的,打翻了颜料,撕掉的纸团,像你这么爱干净一丝不苟的人,又怎么可能会不在之后清理那些弄脏的东西。凝固在地板上的颜料,从色泽灰暗上看,像是残留了很久的污垢模样,更别说画架上还有灰尘,也就是说你平日里其实不怎么进那间画室。”“而那幅画更像是一副预言。预言你的死亡一幕。”“这才是你真正的异能力对吧。”
折木时没有反驳,而是直接问道:“所以呢?你打算把这个秘密告诉森医生。然后重新评估我的价值吗?”“我并没有这个打算。”太宰治撑着脸笑道:“况且只是光凭这点想让森先生打消他的疑心根本不可能。”反倒是会因此加重首领想要斩草除根的心理。毕竟不要小瞧一个能够杀掉先代上位的野心政客的警惕心。折木时只是平静的点了点头。其实对于他来说,无论是怎么样区别都不大。或者说他本身就不惧怕死亡。比起这个……“你在我画室里看到的东西,希望你能够替我保密。”折木时垂下眼,用耳语般的声音说道。太宰治挑了挑眉,他轻笑一声, “为什么?我要帮你保密。”折木时抬眸看了一眼太宰治,声音又轻又淡, “说出去对你也没什么好处。”太宰治用指关节敲着桌面,他的眼睛一转,笑眯眯的说道:“替你保密也行,不过你得答应我的条件。”条件?折木时有点疑惑的看向太宰治。———————— 禁欲冷淡系(14)……什么!?“那就来当我的狗吧。”折木时微微蹙着眉头,抬眼看太宰治。居然向他提出这种带着浓浓羞辱性的要求。是因为看到他画室里的道具,就理所应当的认为他是那种的人吗?太宰治一脸期待的望着他,眼睛亮晶晶的,就像条看见肉发光的小棕狗。折木时别过脸,语气不免带着几分冷意, “我不要。”“就答应嘛答应嘛,”太宰治嘟着嘴,用撒娇一样的语气纠缠不休。“……”见折木时似乎没有商量的余地,太宰治转口便换了一个条件, “那就帮我包扎伤口。”折木时顿了一下,这家伙的伤口多半是自己作出来的,而且两人之间的关系更没有好到这个程度,但比起当狗带着羞辱性的要求,这个要求还在他可以接受的程度。循着血腥的味道,他的视线落在太宰治隐隐透着暗血的绷带上,应该是伤口崩了。虽然刚刚在跟自己嬉皮笑脸的扯皮聊天,但是明显随着流血他的脸色变得苍白了。折木时平淡的“嗯”一声。又说了一句“你等会”。起身就去柜子里翻找医药箱。太宰治伸长手臂捞起床上的枕头,正无所事事的发呆着玩的时候,走掉的折木时又复返,手上还拎着一个医药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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