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安舟出了房间门,他才缓缓睁开眼,望着一处愣神了好久,渐渐的耳朵通红,抱着被子把身子缩成一团,极力的克制着自己,粗重的呼吸憋在被子里让他有点闷,所以干脆一个翻身去了浴室。
安舟听见动静敲了敲门,“你怎么了?”
“没怎么!”
“没怎么大清早你洗什么澡啊,刚不是还说要赖床?”
“就是洗个澡清醒一下。哎呀你烦不烦!快做饭去!”
安舟踢了下门,笑骂道:“神经病。”
俩人出去买年货,其实他们根本吃不了多少,但还是该买的都买了,就像安以晴曾经说的,穷是穷,人也少,但过年讲究的是个气氛,是个家。
拎着东西回家的时候正好走了那条熟悉的路。那是他俩还在上学的时候一起上学一起放学的路,一晃眼,江筏独自走这条路已经一年了。
这一年里他每次上学放学时都会想起安舟,都会想以前自己一偏头就会看到的人,一说话就会有回应的那个人。
此时一偏头,他看到安舟也在看他。
两人视线相对,似从前,又不似从前。
江筏总觉得此时应该说点什么,但又不能说些什么,便若无其事的笑了笑,转移话题道:“看,那片池塘结冰了。”
安舟也看过去,应道:“嗯,若不是有荷花梗,做个滑冰场也挺好。”
“你这个主意好嘿。”江筏听了喜笑颜开,把东西一下全塞到安舟手上,自己一溜烟跨过木栏,踩着冰打出溜滑。
安舟便在一旁看着,眉眼带笑,看着江筏如个孩童般玩闹。
对啊,这样就对了。他本来就该是这样肆意爱笑的人。
“安舟!”江筏蹦起来挥手叫:“我们过年的时候来这儿放烟花吧!”
“好。”安舟缩了缩脖子,唤道:“走吧,天太冷……江筏!!!”
安舟看见蹦蹦跳跳的江筏忽然就从冰面上掉了下去,心也跟着沉了下去一样,他立刻扔下手里的东西,飞也似的跑了过去。
安舟从那冰窟窿里看见江筏在里头挣扎,一边喊着一边伸手去捞,“你别乱动!手给我!别害怕!”
但江筏不会游泳,加上水冰冷彻骨,腿也抽筋了,窒息感让他恐惧,反倒挣扎的更厉害,胡乱向上求助的手把周围脆弱的冰也碰碎。
安舟猛然也跟着掉了下去,暗骂了一声真是操蛋,反手搂住了江筏,使劲力气将他往上推。
冬天穿得都极厚,浸了水之后沉的吓人,安舟水性还好,但耐不住身上的衣服把他往下拽。无奈只能一只手拖着江筏,一只手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了,才勉强把江筏弄上去并且自救。
两人回到家时狼狈至极,尽管立刻洗了热水澡,江筏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冻的感冒发烧了。
安舟把人塞到被窝里一边骂一边递过去退烧药,“我一个脱了衣服没事,你个惹祸的反倒生病了。”
“靠,当时都吓死我了好吧。”
“怕什么,我还能不救你?”
“我是怕把你拖累了。”
安舟看江筏因为发烧脸有些红,语调也跟着软了下来,根本讲不出教训的话。
他想起什么,把手腕上那个平安绳摘了下来给江筏带上了,“行了,你这几天好好休息着吧。”
“这绳子怎么又还我了?”
“给你保平安,你太能作了。”
“才没有……”
“闭眼,睡觉。”
“哦。”
这几年安舟回来的次数挺少的,暑假一般都是江筏坐高铁去看他。
安舟和学长的研究有很大进步,江筏听说已经打算开始创业,所以安舟搬出去租了个小房子,暑假的时候江筏便又和安舟挤在同一张床上,那床甚至比家里的更小。
并且还多了一只猫。
安舟说那猫是路上捡来的,一直跟着自己,便带回家了。
那猫的名字还是江筏给起的,叫航空母舰,说是因为他俩名字里都能水上漂,那这猫的名字不得能水上飞啊,给安舟乐够呛。
江筏在上了高中后就没再打工了,因为安舟已经和他的团队有了不小的成就,虽说他在团队中不是核心人物,但从开始到现在一直在出力,并且研发出来的产品也有一半他的功劳。
根据安舟所说,他们团队有个富二代,背景不小,也是聪明人,等他们公司上市他们俩兄弟就可以吃香的喝辣的,江筏没当回事,毕竟那时候安舟才大三。
俩人就像异地恋,一年见两次面,每次都黏糊糊的。
有一次江筏暑假上京城,安舟那几天撂下除了上课便不见踪影,团队里连他人都抓不着,那个富二代领头人甚至上门要抓安舟干活都扑了个空。
原因无他,安舟带着江筏把京城逛了个遍。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团队里的人都怀疑安舟英年早婚,并且严重妻管严,都说想要见弟妹。
安舟笑骂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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