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泽修长的手指褪下身上湿漉漉的衣物,精瘦的背部露出完美的弧度,蜂腰上还有两个小窝,雪白的肌肤在头顶巨大的水晶吊灯照耀下显出陶瓷一般光滑细腻的质感。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一台闪烁着细微红光的摄像机正把眼前的一切都录了下来。
李承泽换好衬衫发现衣服竟然出奇的合适,但想想自己身为大家族的后裔,即便是私生子每年也有定期体检,自己的身体数据应该早就被李家掌握。
看着床踏上剩余的裤子,李承泽刚把手指触摸向腰带忽然顿住。
他的裤子好像没沾上酒液,应该不用更换吧,而且今晚看起来是鸿门宴的家宴,确确实实没有外人,也不用过于在乎穿戴之类的吧。
想起今夜遇见的这几个人,李承泽瞬间心情紧张了不少,整个人趁着四处无人,向后瘫倒在软绵的床榻上。
整个人的思绪神游天外,今晚看到范闲的出现,让他有些担心一会回到宴会能不能保持镇定。
即便是范闲看到自己的眼神显然不是上一世的人,可对上针锋相对,亲眼看着他狼狈死去对手的脸,他怎么可能毫无波澜。
李承泽伸出手遮住闪耀的水晶灯感叹,这李家老宅竟然连一个客房的吊灯都这么舍得花钱。
这吊灯的水晶晶莹剔透,虽然明亮,但不会伤眼,显然也是造价不菲。
饶是在大轻国见多识广的李承泽也不得不感慨,自己这次的投胎运气依旧不错。
上一世已经是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皇子,这辈子也生在了李家这样的豪门,衣食无忧,不需要操心。
虽然在这个一夫一妻的时代,他却还是成了侧室的孩子,不,现在的母亲倒还不似过去,连个名分都没有。
可这一世没了皇权枷锁反而过得更加惬意,自己和母亲都是天地间也是自由来去,这生活已经是他上辈子梦寐以求的了。
往日他自视高范闲那个私生子一遭,如今倒也真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了,毕竟如今除了李承平,大家都在同一起跑线的位置。
李承泽调整片刻,长吸一口气,推门而出,在仆人的引领下又回来了宴会上。
看着坐在自己身侧仿佛两耳不闻窗外事,真是来赴宴,兴致勃勃讨论菜品的范闲。
李承泽还是有些不自在地收敛眉眼,纤长的手指端起面前的葡萄酒一饮而尽,压制住浮躁的气息。
明明酒液吞咽的动作细不可查,可在场之人还是不由自主把视线放在饮酒的青年身上。
晶莹剔透的玻璃酒杯上,少年略带青筋的手指握出一个漂亮的姿势,白皙的喉结随着酒水入口而滚动。
有人喉头微紧,在李承泽放下酒杯时收回视线,目不斜视,有人全程瞩目,嘴角笑意盎然,有人在好奇之中也开始品尝起自己酒杯的液体。
而范闲则暗中记下全场的反应后,饶有兴致地把注意力放在这个资料上说是内敛,不被重视,不用李家往来的二少爷身上。
上面怀疑有一起跨国非法走私案跟李家有关,他混进李氏集团做保安,跟进了许久。
也许李家隐藏的很好,他一直没有发现李家参与这起跨国非法走私案的证据。
反倒由于他多次在潜伏之中保护老家主,深受信任,已经成了心腹中的心腹。
在前几天的一次商业活动中老家主被袭击,性命垂危,范闲为老家主输血,医院化验意外发现两人的血亲指数非常高,必然是亲父子无疑。
想起母亲离世前告诉了他一个惊天秘密,他生物学上的父亲是一位能够一手遮天的大人物,范闲就发现一切都说得通了。
只不过他不想理会自己的生父是谁,毕竟这二十几年他们毫无交集。
这下可好了,有了血亲关系,即便是他不想来淌这李家的浑水,还是接了上级的新命令,来李家探探虚实,不过这次真给他找到有意思的人了。
几乎是一瞬间,范闲这二十多年的时光中似乎心底深处缺失的那一处第一次有了明晰的轮廓。
这感觉固然奇怪,但着实让人心头愉悦。
这场所谓的家宴吃得着实奇怪,李承泽不留痕迹扫过众人,暗自疑惑。
不仅那位自己名义上的父亲,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李庆云自始至终不曾出现过,今夜所有的大事都是由这位据说是下一任家主的李承乾做主,气氛也是说不出的诡异。
他总有一种错觉,有什么在暗中发生的事情是他所不知晓,却又让他脊骨有些发冷。
“原来你就是二哥啊,二哥好,我一见二哥就好亲切。今年我报考的学校还是跟二哥同一所,哥哥以后可要多多照顾我。”
最轻松自然,眨巴着大眼睛的少年李承平像一条湿漉漉的小狗,乖巧地举着酒杯率先释放自己的善意。
少年的脸很稚嫩青涩,还带这些孺慕,要是换了其他三人李承泽多少还会多些防备和疏离,但对上那张跟自己幼弟七八成相似的脸,还有那如初一撤的清澈单纯,他就放松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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