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了把自己弄到这班级,大手一挥捐了一栋楼给学校,说是让学校重盖图书馆的。
徐砚青叹气,果然,钱无论在哪里,才代表权力。
只有那些傻子认为拳头就是一切。结果输得一塌涂地。
「老师,能让焦浊同学退学吗?」徐砚青冷着嗓询问。
班导没料到小金主会这麽问他,他愣了片刻後,不太确定答到:「应该……可以试试看,但是我不确定能不能成功。」
就事实层面来讲,焦浊百分之百能被退学。
但是焦浊的母亲是个不确定的因素,记得上次他叫家长,结果焦母竟然反手掀了他的桌子,恶狠狠地瞪他:「我的儿子我知道是什麽样,他乖得很,你们学校别想妨碍我儿子人生。」
当时焦浊看着母亲如此护短的态度,他是有些动容的。
可是他想错了。
那天母亲的餐馆提早打烊,他刚推开门,就见母亲拿着菜刀y沉着脸坐在离门最近的位置上。
「过来,跪下。」母亲的眼神b寒冬腊月的雪更冷。
焦浊没有反抗,放下书包,脱了外套,听话的跪在母亲跟前。
「你和你爸一样,都让我太失望了。」
那天母亲身上没有酒气,却仍像疯子般,拿菜刀砍了他好几刀,刀刀见骨。
他两条手臂都是交错纵横的刀伤。
最後,母亲晃了晃身子无力的倒下,菜刀摔落地上发出尖锐的声音。
又是一样的台词,一样的道歉,母亲抱着他,俩人都被血染一身。
焦浊只是拍着母亲的背脊,轻声安抚:「妈妈,我没事,我很好的。」
其实他一点也不好,那些刀伤没有得到妥善的治疗,後来化脓,许久才好。但是却也没好全,他的骨头或许是被伤到了,时不时就会疼。
也是自那天後,学校再也没喊过他的家长来学校。
每每他犯事,都只是口头训诫就当过去,翻篇了。也许是这般的特权,让不明就里的同学们,对焦浊的敬畏之心徒增几分。
这也是班导对焦浊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毕竟他见识过焦母的蛮横不讲理,若是让他提出退学一说,怕下一个挨揍的就是他。
这下子就有人会想问,为什麽不叫警察?
警察他们……也管不动啊,若是拘留焦母,未成年的焦浊又该何去何从?
左邻右舍在焦浊被家暴的时候也曾经偷偷报警过,但知晓事主是焦母後,警察索x也不管了,这y茬子他们是真管不了。
就这麽说吧,他们也询问过焦浊要不要去寄养家庭,但是对方很坚定的拒绝了:「我不会放妈妈不管,我要照顾她,我要陪在她身边。」
於是,这厢事也就不了了之。
看着老师讲话吞吞吐吐,徐砚青隐约感到这件事情怕事凉了。
他思忖片刻,又换了个方案给老师参考:「给他转学吧。」这次不是问句,而是命令式的句子。
班导开始觉得头有点疼,为啥这小金主非杠上焦浊不可呢?
没权没势的人除了焦浊外,他都能动,可小金主偏偏非要si磕在他这y茬上。真的难ga0,他第n次觉得,当初选师范院校这个决定是错误的。
都是挣辛苦钱,怎麽他偏偏挣得b别人辛苦那麽多啊!
徐砚青逐渐不耐烦了:「给他换班级总可以了吧?」他觉得这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
他骨节分明的指头敲着桌面,一声b一声急促,ga0得班导也觉着心慌。
如果能够让焦浊这个问题学生调班,他早这麽做了,可是其他班级的老师也不愿意收他啊。能怎麽着?
「……做不到。徐同学,我知道您现在对焦浊非常有意见,我会尽量让他远离你不打扰你──」
班导话未说完,就被徐砚青打断:「我知道了,老师。」他声音寒凉无b。
原本他以为,变成大人之後就可以为所yu为,但看起来并非如此。
「我会让叔叔之後不再给学校捐钱了。」徐砚青撇下这句话,淡然离去。
而坐在他对面的班导,哑口无言。怎麽最後还是惹怒了小金主啊……
最後,还是只能靠自己了。徐砚青冷冷地想着。
他不再伪装成那副温润的翩翩公子模样,而是变得既冷漠又冷酷的表情,一双狭长的眼眸晦涩不明。
叔叔,你曾经对我说过,只要钱到位,想做什麽都可以吗?
但你还是骗了我啊。徐砚青嘴角微扬,g起一抹澹然的笑。
「焦浊,我会让你从我和又暖的生活里消失的一乾二净的。」
「像你这样的败类,根本没资格活在世界上……」
回教室的路上他不经意地往中庭喷泉那里瞧去,却见两抹熟悉身影。
是舒又暖在检查着焦浊有没有受伤。
徐砚青挪开目光,走回教室。要怎麽对付焦浊,他还在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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