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焦浊在圈子内表示不准动舒又暖後,连戏谑喊「小哑巴」的人也锐减许多。
日子过得平静不少,但这份平静并没有感染给舒又暖,因为她依旧不见人影。
她家窗子的灯火从没有亮过。
有好几次焦浊都在忖思:难道舒又暖伤得很严重,在医院出不来吗?
由此,他问了附近的医院,却以必须保证当事人个资隐蔽x,拒绝告知了。
焦浊从此开始三点一线得过生活。
家里、学校、舒又暖家门前。他乐此不疲。
过了一个多月,班里忽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和舒又暖一样同为转学生的男生。那天下着雨,路面泥泞不堪。
他掬起一抹温润的笑:「同学好,我是徐砚青。」
徐砚青形象翩翩似公子,如玉。
台下好多nv生交头接耳的讨论着,原本安静的教室瞬间沸腾起来。
老师将课本卷成轴,敲击着讲台,却没能拉回同学一丝半缕的注意力。
而始作俑者徐砚青神se依旧,彷若未闻一切喧闹。
他礼貌x的向老师询问:「老师,我能自己选择座位吗?」
在徵得老师的同意後,他迈开长腿走向舒又暖的座位。
焦浊见此,拧紧眉头,从後面的置物柜跳了下来,嗓音挟着愠怒:「那位置有人坐了。」他上前一把推开徐砚青,後者被推得踉跄,但仍然维持着礼貌的笑容。
老师发了话:「又暖同学身边的位置是空的,徐同学你坐那边吧。」
她尾音方落,就收到焦浊冷冷的一瞥,她顿时背脊发凉,抿唇不语。
焦浊慵懒地一脚踏上舒又暖座位旁的空桌,鞋子上的泥w在桌上留下一个印子,俩人对视着,嘈杂的教室又再度归回宁静。
众人皆是屏气凝神,有人担忧着徐砚青才刚转学过来就惹怒了校霸,也有人抱持着看戏的态度,想瞧瞧焦浊下一步如何。
徐砚青不疾不徐地开了口:「同学,我不能坐这里吗?」
「不能。」焦浊几乎是瞬间就吐出这二字。
他拉开座椅,好整以暇地坐了上去,骨节分明的指头在桌上敲了敲:「这是我的位置,你自己往别处去,别杵在这。」
徐砚青了然的笑了笑,回给他一个单音,提起书包往别处空着的座位走去,并未打算与焦浊继续对峙。
焦浊身边的跟班刚好坐在附近,他压低嗓音问了句:「欸,阿浊。你不坐你最喜欢的置物柜啦?你不是说这样才有俯视众人的感觉吗……」
「你不说话没人会把你当哑巴。」焦浊斜睨了他一眼,抬手掐住他的脖颈,将他整个人带到自己眼前。
居然敢打他的脸?焦浊在学校可不会让自己受这气。
语罢,他松开手,跟班赶紧闭紧嘴巴,不敢再乱多言,只是闷闷地咳着。
盯着徐砚青的侧颜,他总觉得这张脸似曾相似,却又想不起是在哪里见过的?
不知为何……徐砚青的到来,让焦浊感觉到十分的不安。
他的第六感,一向非常准的。
徐砚青自从转学过来,行为举止并未有任何不妥之处。这让焦浊开始怀疑起自己的第六感这回是不是出了错?
可是又想起他一开始就盯住舒又暖的座位这件事情,他就感觉心中有个疙瘩……
他们一群混子又群聚在校舍後方隐蔽的一隅,一个染着金毛的男生率先开口,唇齿间烟雾缭绕:「他是转学生,怎麽可能知道那是小哑巴的位置?」
或许是别扭,所以他对舒又暖的称呼仍然是小哑巴。
焦浊不ch0u菸,但他却喜欢叼着菸。
他母亲特别讨厌菸味,因为他父亲总是和朋友菸酒不停。
焦浊光是身上染上菸味,就会被母亲用皮鞭ch0u得背部血淋淋的。不过挨打这件事情,他已经见惯不怪了,只是每次回家时,越靠近家里,那种窒息的感觉总是愈发强烈。
脑海里反覆充斥着一句话:快逃、快逃、快逃。
但是他骨子里是放不下母亲的,虽说他在学校无恶不作,但是他在家里却是个孝顺的孩子,从不忤逆母亲,也会帮忙打理家里的餐馆。
可是尽管如此,他依旧是天天挨打。
夜一深,母亲的焦虑全泡进伏特加。
他为了掩去伤痕累累,外套从不离身,有些血仍然从绷带渗到外套,染上星星点点,这些在他人眼里都成了他乖戾的结果。
焦浊不擅言语,尤其是为自己被误会这件事情。
「你挨打了?」
那是刚上完t育课时,焦浊原本想着等所有人都换完衣服,他再进去更衣室把t育服换下。
没料到徐砚青温润的嗓音会猛然从门口处递入。
他刚把染满鲜血的绷带褪下,背对着徐砚青,背部各种狰狞新旧叠加的伤口与疤痕毫无保留的展露在对方眼中。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