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晓晓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正确来说不能说是梦,而是她的意识陷入了很长时间的空白。
等她再次醒来,依旧躺在病房里。
映入眼帘仍是那面洁白熟悉的天花板,白墙﹑白床﹑白窗帘,消毒水的味道萦绕鼻尖,她微微扭动身t想从床上爬起,却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绑在病床的护栏上,根本一动也不能动。
而靠窗的床脚处,萧琰正疲惫的瘫在椅子上,此时的他双眼布满血丝,眼角下是一片淡淡的乌青,下巴处更是冒出点点胡渣,看起来无b憔悴。
?你醒啦!?
听见声响,萧琰侧过头脸上露出善意的笑容,抬手按下床边的呼叫铃。
?我这是怎麽回事??田晓晓艰难的开口,声音透着连自己都感到惊讶的虚弱。
萧琰轻声细语的解释,?不要紧张,你只是被注s了镇静剂。?
?镇静剂,我好端端的为什麽要注s镇静剂??田晓晓脑中一阵慌乱,声调不由得上扬。
?好端端的??脚步声伴着嘲讽同时响起,孟浩和名年迈的医生一起走了进来,?你昨晚像发了疯似的在整间医院乱跑,还差点从顶楼跳下去,院方足足出动了七名保全还压不住你,要是不注s镇定剂,恐怕整个医院都让你给拆了。没把你送去特殊病房隔离,都算是客气。?
田晓晓微微一愣,下意识转头看向医生,老医师正在拆解她手脚的绳子,没有多说什麽,只是轻轻点了下头。
?少数人在接受过大的刺激後,身t会在睡梦中做出自残的行为,根据我的观察田小姐应该是属於这类人。?
?这太奇怪了,?田晓晓摇头,?为何我一点记忆都没有,为了我的权益,我要求观看监视器。?
她脑中一片紊乱,似乎有无数零星的片段,一张张陌生面容充斥着支离破碎的画面,可是太快太碎,让人什麽也看不清﹑抓不住,只觉得头很疼很疼,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脑皮层中啃咬。
老医生看她的眼神添上几分怜悯,那模样让田晓晓以为自己下一刻就要被送进jg神病院,但她仍是倔强地梗着脖子坚持。
有些事情能忘,有些事情不能忘,她直觉昨天晚上的记忆很重要,甚至一个疏忽可能会因此致命。
最终在田晓晓的坚持下,医院同意了她的要求,约莫过了一个多小时後,保全人员将她领到了管理室。
透过萤幕上的监视器,她亲眼看见自己像个疯子一样冲出病房,然後面露惊慌地在医院里走来走去,周围的人都露出古怪的眼神,可画面里的她却视如不见,面上尽是惶恐与不安,像在寻找又像是在闪躲什麽。
随後,似乎受到什麽东西的x1引……画面中的自己突然转身,无视封锁的警示线跑进後方正在整顿的旧医学院区,刚完修的电梯大大敞开还在进行测试,她就这麽推开工作人员冲了进去,後者反应过来急忙想要阻止,可田晓晓力气大的异常,对方竟是差点被她推进电梯井的夹缝。
竟好那名工作人员运气好,旁边有人赶紧拉了他一把,才捡回一条小命。饶是如此,他的手臂还是被电梯的门夹住,臂r0u整块掀起,镜头内血r0u模糊。
大片腥红刺得她睁不开眼,阵阵强烈的晕眩袭来,昨天模糊的记忆渐渐回笼,一点一点变得清晰起来。不一样,她看到的世界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明明是相同的时间线,她却像是进入了不同的时空,偏偏这两个时空又是重叠的,於是在其他人眼里——田晓晓是个疯子。
彻骨的凉意从从心底升起,蔓延到四肢百骸,渗透到全身的每一寸肌肤。
田晓晓怂然明白,鬼新娘不仅要控制她,更要让她孤立无援。
此时电梯,也如她记忆中动了起来,不过不是下到地下十八层而是一路往上飙升到顶楼。
影像中的田晓晓彷佛被什麽追赶似地,在天台上胡乱0索,接着整个人几乎贴上了栏杆,仅差一点点就要翻过围墙。
一步之遥,便是粉身碎骨。
收到通知赶来的保全纷纷变了脸se,赶紧上去企图将她拉住,可她不断地疯狂挣扎,一时间竟是让几名壮汉束手无策,最後是七名保全一拥而上制住她的手脚,再由医护人员及时注s了镇静剂,才成功将她绑在担架上送回了病房。
而水泥地上,是一道道渗血的抓痕,看上去怵目惊心。
影像看到这里就停止了,可除了田晓晓,谁也没有看见画面中还有一团巨大的红se影子。
那虚影是由一群红衣新娘的身影所组成,她们身着各种不同造型的嫁衣,在空中站成一排,如同给天幕染上瑰丽的红。
红衣新娘们同时揭开了自己的红盖头,露出张张哀怨的面容,一双双空洞洞的眼睛直gg望向萤幕,彷佛穿过镜头看见了田晓晓。
而在他们身後,是有着白se狐狸脸的鬼新娘,她冲着田晓晓微微一笑,笑得令她头皮发毛。
一gu异样得刺痛感从皮肤地下传了出来,田晓晓低头看向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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