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是齐探花一脑袋的血,他家书童,直接死了,成了尸体了。”
“啊?!”
“竟还有这种事。”
人群中的‘托’此时便喊:“我想起来了,好像真有这回事,我家在摘星客栈旁的巷子里住着,确实是我十多郎当岁时,听家中大人说,说那什么举人小小年纪远道而来考试,结果一死一伤……”
“伤的如何了?”有人情急下问,忘了刚还见过齐探花。
说话人唏嘘:“车夫是忠仆,也是那会天寒,拖着受伤的少爷,也没放那书童尸体在此,租了一辆车,一路赶了回去。诸位想想,你们家中要是出个神童,是眼瞅着就临门一脚能做官了,结果半道出了这样的事,等来盼去没接到喜讯,反倒看到自家孩子丢了半条命——”
“那我得急死了。”
“可不是嘛,这当爹做娘的不得伤心死了。”
说话人:“所以说齐探花命苦,诸位是光记着现在他风光,想着祖坟冒青烟,不知前因——他祖父、母亲一看孩子这般,是纷纷殒命了。”
“啊?真人没了?”
“操心的啊,好不容易齐探花捡回了一条命,结果给傻了,成了只有五六岁孩童的傻子。”说话人道。
原先急着听故事的年轻几人,这会也彻底不急了,坐下来茶水都忘了喝,是沉浸刚听说的内容中,在想刚才街上的齐探花样貌品行,不由心里一紧,是替人揪着啊。
“原来齐探花年少时这般的苦。”
“好惨啊。”
“难怪十三年后才来考会试。”
“真是前头香,后头苦,这人命苦啊。”
“齐探花是怎么好的?什么时候的事?”
说话人:“所以我刚说人是真神童,去年——哦现在过年了,那就是前年秋冬的事,满打满算,好了还没两年,浑浑噩噩死了爷爷阿娘,连着亲爹也死了,听说刻薄的继母是嫌这个傻子,那会分家时赶人的,只给了几亩薄田,乡下一处破烂屋子,齐探花继母霸占着镇上的大宅子……”
岑越要是听完全部,只想说要素齐全了,这要狗血有狗血,要主角光环有光环,剧情还一波三折,很是传奇,这故事受众广啊,是爱听家宅继母刻薄嫡子的有,爱听功成名就的也有,爱听情情爱爱的也有。
他在里头形象那叫个艰苦朴素、勤劳勇敢、善良的跟天仙一般……
“……所以说咱们这位神童探花,这次上京连着夫郎孩子也一道带上来了……”
“好!咱们这位探花郎是重情重义之人。”
“是做了探花郎也尊重爱护夫郎,不是抛弃糟糠之妻的人。”
“其实难怪,受了这么重的伤,好了两年不到,这就考上了探花已经很是有本事了,若是再给他几年,这状元也不在话下的。”
说话人神神秘秘说:“非也,大家伙说说,这齐探花要是没本事,为啥会试是是榜首第一呢?成绩压着这会的状元爷榜眼呢?”
“是啊,这什么缘故?”
“也不一定,都说文无第一,兴许是殿试上探花郎发挥失常了。”
“这倒是。”
说话的便摇摇头,旁人再问,便露出‘不好说’的神色,众人一看,当即明白这里头还有内情,纷纷询问,还说今日听了不会传出去的。
“真不能说,我要是说了,这事传出去,跟我说的那位也要被抓了,轻则吃板子,重了,要下大牢的。”
“这般严重?”
“真的假的?你莫不是故意吊着我们吧?”
“就是就是。”
说话人急了,“你们不知这里头的利害关系,刚才那些,你们随便打听打听就知道了,再不济那贡院门口的榜单还没掉,都能查,看齐探花是不是小三元连着的——”
“事关这个,那就不能说,真不能说,我当初听了都害怕,后悔听了去,要是牵扯抖出来,我也得吃挂落。”
众人一听,信了几分此事背后有隐情,只是不信此人话里说的那般严重——还更好奇了,到底为何啊,怎么就不说了?
说话人露出一副‘被你们逼得’,是咬了咬牙,压低了声只透露出一句:“你们别看咱们这位探花郎今日风光,其实——其实他做不了官的……”
“怎会?”有人彻底不信了,觉得此人是不知哪里听来的八卦,这会乱传,说:“历来一甲前三,那都是进翰林的,以后步步高升,那都是做大官的。”
“对啊,齐探花听你刚才说的,家里是贫寒了些,没那些祖荫庇护厚重,可探花郎啊,不说进翰林,做个旁的官那也是没问题的。”
可不是嘛,这人定是不懂胡乱瞎说一通。
现如今翰林里,要么就是祖上有功,世家贵族后代不必科考,直接蒙祖荫,进去了占了位置,要么嘛就是真材实料的考进去。
却没有说,考中了却当不了官的道理——至于有没有考生考中了自己不想做官,这更是不可能,没人会信的,十年寒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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