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贞儿也皱起眉头,急急往后退,却止不住咳嗽起来。
李贞儿感到双目剧痛,被刺得满眼?是泪,但她仍倔强地睁大?双眼?,惊愕地看向?谢知秋——
弥漫整个宫室的浓烟,即使?是谢知秋,也不可能丝毫不受影响。
她同样双目泛红,轻轻咳嗽清理嗓子,看得出颇为难受。
不过?,她和女弟子毕竟站在?发射火炮的位置,算是上风口,烟雾往她们飘得少些,看得出影响不算太大?。
谢知秋仍旧站得笔直,如同一棵遗世独立的修竹。
她似乎觉察到李贞儿的目光,隔着造成混乱的混烟,不躲不避,淡淡地朝她望过?去。
时间几乎静止。
李贞儿心头大?骇。
而这时,她听?到方国那?女弟子还在?敬业地介绍着他们的弹药:“这……咳咳咳……这是法火药,是我方研制的一种……咳咳咳……可致人头晕目眩的弹药,通过?与之配套的火炮使?用。
“这种火炮的喷筒,既可以……咳咳咳,发射火弹,也可以喷射……咳……毒气?烟雾。
“和师父的万人敌一样,这一次为了避免伤到各位大?人,威力和毒性都进行了减弱。
“在?我方基地,我们还研制了可以导致敌方失明、中毒,乃至直接死亡的……咳咳……烈性药物。
“没想到此?药在?室内影响如此?之大?,还是有点失策了。
“不过?如果是在?实战中的话,我方会从上风口发射毒烟,让毒气?从上风吹下下风,这样我方不会有丝毫影响,而等敌军中毒陷入慌乱之中,我方就可以趁机侵入,不费吹灰之力制服敌人。
“辛国那?位先生的堡垒的确高超,但是再厚的墙,再没有瑕疵的构造,除非是真将?四面八方都封死,要不然……如何能拦得住毒烟呢?”
哗啦!
由于大?殿充满刺激性烟雾,比试暂时中断,好让辛国皇室与在?场重臣稍作休息,并且让大?夫前来诊治。
一回到宫中,李贞儿怒不可遏,一抬袖就将?桌上的茶具装饰全扫到了地上。
瓷器落在?地砖上,哗啦啦碎了一片。
“那?个宋问之干什么吃的!”
李贞儿眼?睛还未从毒烟的刺激中恢复,满目赤红,眼?底全是血丝,但比起眼?睛的颜色,她声音蕴含的怒意更为吓人。
“这些年养他花了多少钱,现在?要他有何用!”
满室宫娥早已跪下,却不敢做声。
实则宋先生已经是辛国境内最好的工匠了,只是敌手太强、太不择手段,换作其他人,只会输得更惨。
李贞儿又何尝不知这一点,责怪宋问之也毫无益处,只是像这样被方国压制,实在?触到了她内心最为警惕的地方。
辛国已经拿出了最高明的手段,可那?谢知秋与方国的工匠看上去仍然游刃有余。
这似乎预示着他们的势力远比辛国本来预估得更强。
要是他们那?些攻击策略,真的被用到战场上……
恐惧的情绪涌了上来。
要是没有义军,辛国对方国的战况明明看上去形势正好,难道……真要在?这种令人不甘的情况下,与方国这么一个破烂弱国议和吗?
上官濂踏入室中的时候,正看见满地狼藉,还有面露愁容的李太后。
“皇太后!”
他先行了个礼,随后又对宫人道:“你们先下去吧。”
“是。”
上官濂时常后宫,还与太后李贞儿出双入对,在?辛国并不是什么秘密,宫人也习惯了他的到来,见他到来,便习以为常地听?从对方之言。
见周围没有人,他便改了口,唤道:“贞儿。”
辛国皇太后此?刻已经冷静下来。
约定的切磋是三局两胜。
现在?还没有真正宣布结果,但宋先生那?里似乎没有破解毒烟的方法。
要是就这样坐以待毙,可就真要认输了。
李贞儿慢慢地坐下,问:“方国的那?个小弟子,好像一直将?为他们制作器械的人,称作师祖?”
上官濂是被她叫来的,显然已经掌握了一些情况。
他道:“是。那?个人一直在?宫外没有露面,但看那?些工匠弟子对他的态度,应该在?工匠之中举足轻重。
“另外,从方国朝廷给我们通风报信的内容,以及我们这些日子的调查来看,这谢知秋不但是方国名声赫赫的女官,而且应该就是在?义军中地位超群的‘红梅夫人’。
“义军在?崭露头角之初,武器就与普通军队不同,相传是因?为红梅夫人与工匠交好,为义军引荐了十分杰出的工匠,并且也是她,对工技之术极为了解,一手撑起了义军的工技体?系。
“若是不出意外,那?位谢大?人,还有那?个没露面的工匠,就是义军中的‘那?两个人’。”
李太后眯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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