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行简原本是不愿意的,但这两天他对贺书惟的感觉越来越奇怪了,他们之间好像有些什么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昨晚的事加早上的事,让他有些不敢和对方独处,行,等会吃了午饭我就回去。开口前贺书惟还以为卫行简会拒绝,没想到他居然答应下来了。不过,走了也好,他们之间最好还是要保持一定的距离。爸,你折腾了一上午还有胃口吗?想吃什么?我出去买。清淡点就行。贺晨的口味一直都比较淡。不用出去买,十一点半的时候我已经打电话定了午饭,因为最近几天要做手术所以订的清淡的。卫行简知道医院的医生是十二点下班,提前半个小时就定好了。哥,你这也太贴心了。我好歹在外面混了这么多年,连这点小事都想不到,那不是白混了。这时病房的门被敲响了,外面是俞珲冬的声音:老师。卫行简去开门,问:冬哥,你这是刚下了班就过来的?嗯,我来看看老师的情况。俞珲冬身上的白大褂都还没脱。贺晨撑着手坐了起来,说:我没事,你忙了一上午就中午这么点时间,你怎么不好好休息?我不看看不放心。俞珲冬看到贺晨明显苍白了一些的脸色问:老师您的头有疼过吗?没有。其实有轻微的疼过,但在检查结果出来前,贺晨不想有人再为他担心。那就好,有卫行简在你们中午应该不会去食堂吃饭吧?我定了四人份的午餐,你留下来一起吃。俞珲冬对贺晨很重视,卫行简早就猜到他下班就会过来,突然想起俞清早上提到的事问:你姐想来医院看看晨叔,让我问问你的意见。俞清还没成年就出社会闯荡了,年纪轻轻的就能成为金牌经纪人,手腕肯定不弱。而俞珲冬上的医科大学本硕博连读八年,实习也是在医院这种环境相对纯粹的地方,他理解不了俞清的圆滑世故。俞珲冬皱了皱眉,语气有点强硬地说:老师身体不舒服,没精力见她,她想来等老师做完手术后再说。这事难道不应该晨叔做主吗?刚开始的几年卫行简体谅俞清的不容易,经常帮她劝俞珲冬,可是却起了反作用。贺晨听贺书惟提起过俞晖冬的姐姐:小冬,我之前听小书提起过,说你在京城遇到了自己的亲姐姐,她还签了小简,是小简的经纪人对吗?嗯,大二那年遇上的。茫茫人海能与至亲重逢,这是好事啊!你妈呢?她怎么样了?
她已经不在了。俞珲冬对于母亲并没什么感情。那姐姐就是你唯一的亲人了,你们分开的时候她也还小,怪不得她,你对她不应该是这个态度。贺晨的父母早逝,姐姐嫁去了外省已经二十多年没联系过了,他这些年和贺书惟相依为命,很看重亲情。我俞清的行事作风让俞珲冬有些难以启齿,只得说:我会改的。我也不是想要说教。俞珲冬今年已经三十了,贺晨早就不把他当学生看了,只是觉得在你父母都不在的今天,能有个姐姐是一种幸运,血脉亲情是每个人都无法割舍的一部分。卫行简难得看到俞珲冬吃瘪,之前被他那油盐不进的性子给气得够呛,不由得感慨还真是一物降一物,揽着对方的肩膀开口打圆场:这就对了嘛,试着去接受她,她对你这个弟弟可是很上心的。 不自在吃完午饭,俞珲冬回办公室休息,贺书惟就催着卫行简订机票。卫行简虽然答应了要回淮市,可他并不想今天就回去,你就这么急着赶我走?不是,这都中午了,我怕你赶不上。今天赶不上赶明天的呗,又不是非得要今天回去。啊我贺书惟下意识的忘记了卫行简现在在休假,老是觉得他的时间很紧,我忘了你现在在休假。小简这两天折腾来折腾去也累了,不用那么急。贺晨看了下时间,现在离下午医生上班还有两个小时,你们要不要也睡一会?病房只有一张陪护床,我们下去走走。贺书惟拉上窗帘,说:爸,你睡吧。下面人多。我倒是忘了。贺书惟问:哥,你要不睡会?晨叔下午要检查,小书你在陪护床上也睡会吧!我不累。贺书惟拿起桌上的口罩递给卫行简,说:哥,我们走吧!因为卫行简是提前订的餐,他们吃完午饭后,走廊上来往的人还是很多,贺书惟走在卫行简的身后,拉了拉他的衣角,说:哥,这人太多了,我们走安全通道吧!嗯。两人一起拐进了安全通道,身后的门被关上,所有的声音都被隔绝在外。一个上午的时间,卫行简基本已经把自己的心态整理好了,他以为自己不会再尴尬了,可是真到了两人独处的时候,他还是觉得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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