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荀听着母亲的抱怨,便问:“周家的亲事已经过去几年了,你该成家了。”
裴岘并不反驳,只说:“全凭兄长做主。”
徐氏见他这样乖巧,又舍不得勉强他,只说:“你先和我说说,有没有中意的人家。”
他无奈笑道:“大嫂说笑,我整日不是在朝堂,就是在京卫营中,剩下的时间也是在各地奔走,哪有时间想这些。”
徐氏听着更觉得心疼,老夫人便说:“那好,我和你大嫂挑几家,到时候你过目便是。中秋过后吧,如果尽早的话,赶在年前也是可以成亲的。”
裴岘挑眉,看了眼大哥,可见他来之前大家都商量好了,这事他点头不点头都无所谓,亲事肯定要议。
“那就劳烦母亲和大嫂了。”
裴荀见他并不反对亲事,便说:“你翻年二十五岁,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瑶娘都启蒙了。”
裴岘应声:“让母亲担心,是我之过。”
老夫人喜欢儿子们和睦,笑说:“你不成家就是我的不是,我可不愿意管你,让你哥哥管着你吧。”
裴岘也不恼,听着哥哥教训两个侄儿。
晚膳和长兄喝了不少酒,裴荀今日刚归家,大家也不谈公务,他有些劳累,喝了酒后便混沌了。
裴岘将人送回去安顿好,出门的时候,徐氏还是问:“蕴玉当真没有心仪的小娘子?”
裴岘失笑:“嫂子说笑了,当真没有。”
徐氏其实想问那副画,但是见他不在意,也不好开口。
中秋宴前几日,辅仁殿出来的旨意,郡主受封婉淳长公主,食邑三千户,主者实行。
皇后宫中赐了两个年长的女官,教赵幼澄礼仪,也照顾她生活起居。
她不能两手空空从姑苏到上京,然后去参加宫中的中秋宴,陛下给她一个尊贵的名分,也好让百官知道,文敬太子的儿女,都活得很好。
她不能不识抬举,投桃报李,不外如是。
朝中无不称赞陛下仁君,更是满朝恭贺她得封长公主。
她明日要去宫中谢恩,也要去延嘉殿看望太后娘娘。
这是规矩。
早朝之后的旨意,不过午时,贺礼便纷沓而来。宗室众亲的礼最重,连辈分最高的康亲王妃都给她备了厚礼。
她看得心里感激,父王已经去世这么多年,这些宗室中的人还能认她一个孤女。
傅容来的时候太微宫中正热闹,冬青正给她量衣,正院里乱糟糟的,赵幼澄见傅容来,“五哥来了?”
傅容见她和寻常一样,便提醒说:“再不能这么说了,你如今受封长公主,再见我要称殿下了。”
赵幼澄看着他,见他面色不似作伪:“五哥说笑,陛下封我是因为爱护,并不是让我比你们尊贵。”
“君臣有别,礼不可废。”
赵幼澄看着傅容,心中叹息,还是和从前一样,恪守本分,君臣有别。
“我往后就会住在太微宫,不会搬进宫去,五哥随时都可以进来。”
傅容以为她还在伤心,劝说:“殿下不能一直这么伤怀,加封长公主修建府邸,这是成年后的事,你如今能单独住在这里,也少了一些麻烦。不说这些了,这几日听到的都是喜事,一则是你的加封长公主,二则听闻裴大人定亲了。”
“你说什么?”
赵幼澄惊愕看着他,都没有理会他话中的误会。
第22章 雀仙桥上
◎忆当年◎
傅容见她愕然,笑着解释:“也是凑巧,我一个同窗,和裴家沾亲,定亲的女方便是他的堂姐。只是在议亲,还没有定下。”
赵幼澄点点头,她只是诧异,从前裴岘没有成过亲,她可以肯定。
等她回过神便说:“师叔定亲,那我该给他送上一份礼才是。”
傅容也说:“心意到了就好。裴大人不会和你这个小辈计较这些。你明日入宫,都准备好了吗?”
赵幼澄笑起来:“没什么可准备的,我是进宫谢恩,又不是回宫。”
傅容:“这话不该说,你本就是天家公主。”
赵幼澄:“五哥这次说错了,若论起来,我只是宗室女,只是郡主。加封长公主是陛下的隆恩。”
傅容听的心中一痛,尤记得第一次见她,她当时面色并不好看,一身贵气,训斥身边的女婢,我是天家公主,一言一行莫要辱没了父王名声。
那时候她才多大,骄傲的不可一世,骄傲的阿鲤再也没了,只剩下言行一步都不肯踏错的婉淳长公主,婉淳二字,当真应景。
他也说不上来,只觉得心里难过。
赵幼澄一点不在意这个,从前端着身份,觉得低不下的头,最后不也低下去了。
现在看来,低不低头,都不是重点。
第二日,冬青跟着她一起进宫。
因为陛下早朝后还要议政,赵幼澄先拜访苏皇后,苏皇后十分貌美,周太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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