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幼澄问了声:“报给章嬷嬷就好了。”
女婢却说:“江南来的。”
赵幼澄问:“姑苏吗?”
女婢却答:“江都。”
赵幼澄脸色一僵,问:“怎么回事?”
片刻后章嬷嬷从外面进来,悄声说:“忠义候的年礼。”
赵幼澄怔怔了片刻,静义公主也听到了,笑说:“忠义候与你是小表亲,亲密一些也使得。”
赵幼澄却说:“姑母说笑,我只见过忠义候两次,固然是亲戚,但也用不得如此重礼。”
说完和女婢吩咐:“去问问还有谁家的?若是只有我这里,那就先收下。”
说完不再理会静义公主,和章嬷嬷说:“就当是我加封长公主,侯府给的贺礼吧。”
章嬷嬷见静义公主在,便没有再说话,转身出去了。
静义公主本就是奉命陪她,客居在此,见赵幼澄不复姑苏时的乖巧,心中也知道,她已经身份不同,对她少些尊敬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再说什么回东院去了。路上身边的女婢嘟囔:“长公主好生没理,殿下本就是关心她而已。”
静义公主:“这样的话少说,。”
等姑母走后,赵幼澄才唤章嬷嬷进来,问:“怎么回事?忠义候回京了吗?”
章嬷嬷:“送礼的人还在门房处,忠义候应该是没有回京。只是遣人入京送礼。”
并将一封信递给她。
赵幼澄想起从前,周聿昭也是这样,他那个人就是这样面面俱到,从前每每出门,必定是三日一封信,从不间断。大概是自小养成的习惯。但那时候她只当他是贴心……
她拆了信,周聿昭信中言辞恳切:听闻殿下遇刺,属实愤然,心中实在担忧,江南多雨湿冷,恐难年内北上,某在码头遇见冯直堂兄,竟然得晓此人出自殿下府上,便知殿下心焦冯直之事,某尽力转圜,冯直必无性命之忧,还望殿下宽心,殿下仓促北上,特意谢上江南特产,寥解殿下思乡……”
赵幼澄看完后很久都没说话,周聿昭必定查清楚了,才敢这么明目张胆和她邀功。
话中说起冯唐、冯直颇为熟稔。
他怎么会那么清楚?是谁告知的?是皇祖母吗?还是周宪实?亦或者是京中的某位大人?
她想了很久,最后也没有声张,只说:“把东西收拢。”
临近年底,上京城又热闹起来,朝中的风波也已经过了最激烈的时候,街上不再有步军衙门的人搜查,商贩们乘着年底赚点钱好过年。
至于赵幼澄遇刺案还在排查中,但也不像从前那样闹得满城风雨,并且大肆搜捕了,上京城搜查了一遍,安定了很多,抓了一些可疑之人,审理还在进行中。
也有一些进展,比如那个东昌府的富商被杀,家眷四逃,但线索到这里也断了。赵幼澄并不催促,她知道并不是那个富商,毫不相干的人,而且还是商人,怎么会莫名其妙来杀她。
但她不过问,裴岘却一直在查,那几个刺客已经死了两人,他查到的东昌府的富商在江南的生意了。
整日早出晚归,老妇人很不满,特意将人叫回来数落了一顿。
“定亲的事好好地,这么久没了音信?”
裴岘其实没那么上心,但也不好惹母亲生气。
徐氏对这件事很生气,刘夫人明明先前属意蕴玉,可拖了半个月后,变了口风。
听说刘大人欲攀忠义候。刘大人只喜欢才子,忠义候年少素有才名,身份显贵。
“母亲何必迁怒他,明明是刘家失信……”
“你们就知道惯着他,还不是他态度桀骜,刘大人才不喜欢他。”
“母亲。”,徐氏无奈提醒。
老夫人也是因为生气,恨恨道:“早年刘重儒就有些酸腐之气,你哥哥就不喜欢他,没想到到了如今,居然变的如此不堪……”
徐氏听得好笑,又觉得解气。那日老爷设宴请刘大人过府中一叙,没想到最后人也没来。老爷都动了气。这才让人去打听,原来攀上了贵人。
第42章 长辈
◎就要受礼又出力◎
过了腊月初八, 公主府先行祭祀洒扫,公主府的长史终于来了。礼部也已经举荐了,一位来自益州的秀才, 时年二十七岁, 科考未曾中的,家道艰难,托亲友谋得一份差事养家。
永嘉寺的文学馆当初说是文学馆, 赵幼澄从不敢行招贤纳士之事,此例朝中无人敢开, 她也不敢任意招揽读书人,只是表舅和表哥两人助她整理此书, 他们两个平日里也并不扬名, 最多也不过是和其他籍贯地的才子们多有交好而已。
并且多是聊一些游历之事。
陛下明知她没有整顿好文学馆, 但看了她的徐州府的成册, 却丝毫没有催促之言,必定也是希望她少生事端。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 互相明白,但不能讲明白。
腊月初八那日,大朝会上, 宣读旨意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