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宝珍第一次听到赵幼澄说起傅嘉宜,她曾听过傅嘉宜背后诋毁赵幼澄,多是些小话,小娘子之间的意气之争,听着没意思。
但赵幼澄的意思显而易见,傅嘉宜这个小姑子,她会替她出头。
她听得心里感动,笑着说:“我们自小认识,她是什么性情,我是知道的。”
赵幼澄也不反驳。
宋宝珍见她身体是真的不好,劝说:“殿下也要保重身体,在姑苏时殿下少有出门的时候,傅嘉宜总说殿下是看不上姑苏这些小地方的女娘子,才不屑和我们玩。我曾对殿下也多有误会,所以不敢靠近。自从到了上京城,每每遇见,殿下从来手不释卷,要不就是灯下看书写东西。殿下高才,哪是不谙世事的小娘子们能比的,我知殿下不欲多费口舌为自己正名,也不贪虚名,但殿下也要爱惜身体。”
赵幼澄见她说得动容,心理叹息,宋宝珍是很好的人,前世和五哥琴瑟和鸣,可惜五哥遭逢大难,但是这辈子她要看着他们恩爱白头。
“我知道了,还没过门,就成我长辈了,下次五哥来了我定要告状。”
宋宝珍被她打趣也不脸红了,无奈笑了。
“等下次,我邀请安成殿下和芝玉,殿下不爱出门,就定在太微宫。怎么样?”
赵幼澄笑着和进来的章嬷嬷说:“你看吧,五嫂就要这样才成,从前先生罚我抄书,我就求五哥帮我。现在五哥不帮我了,五嫂就来了。”
宋宝珍被她连着打趣,笑起来,好奇问:“殿下也被罚抄过书?”
冬青笑着说:“每次去先生那里复述功课,殿下就发愁。殿下只对丹青感兴趣,娘子见了表少爷一问就知道了。”
赵幼澄由着她们打趣,也不还嘴。
张克定原本在山东,不到半年又被调任江都。
他和裴荀有些交情,但两人极少碰面。这次回京裴荀借机特意在家中宴请他。
裴荀让人去通知弟弟,让他尽早回家,赵善易这些日守在西苑,西苑中每日进出人,他装聋作哑都不成,一听城内有戏,就随裴岘溜回城了。
裴岘回城难得乘马车,路上裴岘和他说:“陛下怕是会让我动一动。”
赵善易静静看他片刻,一转眼都想通了。
他深深叹了声气:“以后和庆王,怕是……”
裴岘对这个倒没那么深刻。
赵善易又说:“怪不得,我猜陛下原本是想把庆王往兵部放。让庆王领着宗室和那帮老臣顶起来。可庆王私下动作太多了,和那帮老臣走得近了,陛下就改主意了。这回怕是便宜周宪实那个老小子了。庆王自己不争气,怪的了谁。”
赵善易七窍玲珑心一点就通,裴岘见他明白了,也不多说。
赵善易自顾自说:“他出身江南,陛下能允他入内阁,他就要拿出诚意来。若不然陛下会和他算账的。到时候有好戏看了。”
裴岘心说,不要这么乐观,周宪实看着和江南派没来往。却照样能号令得动江都大族,谁敢说他不是江南派?
裴荀就在外东苑和张克定闲聊,见裴岘和赵善易回来,张克定笑说:“赵总督,许久未见了。”
赵善易与人为善的时候,还是很好说话的。
“张大人客气了,今日我跟蕴玉蹭酒喝,不当讲这些。”
裴荀难得和蔼,笑说:“这些日子在城外都辛苦了。”
赵善易承情:“也是,再过几日就能调兵回城。我也能松快了。”
裴荀一直拿他当小辈,笑说:“为陛下当差,不可心生懈怠,难保有什么乱子。”
显然朝中又有了新乱子。
赵善易闻着味就听出来了,笑着说:“您要这么说,这顿酒我可就慢慢喝了,您细说说,我听着呢。”
裴荀点点他,无奈笑。
四人坐下,裴荀因为赵善易是宗室出身,也不避讳他,说:“醇亲王在沧州府闹出乱子,被人告到了陛下面前,醇亲王府的老夫人请了妹婿施大人说项,施大人也被陛下申斥了。”
赵善易皱眉,“赵理?他能闹出什么乱子?不过就是贪财一些,但是赵延之的生意做的可不小了。”
言下之意,醇亲王府不缺钱。
这种折子不声不响就到了陛下桌案上,这里面可不容易,宗室都依附陛下,若是往后状告宗室的折子直达天庭,那可就真的麻烦了。
裴荀见他皱眉,解释:“不是陛下问,是御史台上去的,醇亲王在河北沧州,顺带又督查运河码头,你也说了他贪财,摊并沧州府的田地,闹出了人命,已经是去年的事了。”
不得不说赵善易的直觉很准,他一猜就知道醇亲王惹了人,被人报复了,若是寻常闹出乱子。
先在上京城回转,实在回转不了也不至于直接闹到陛下眼前。
他又有点好奇,他到底惹了什么人?这么大本事,直接将人告到了陛下跟前。
这人也厉害,一次就将这两家都落了个没脸,太后娘娘才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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