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岘微微愣了下才说:“并不简单,你的字也不错。若是重新学,怕是要费一番心思。”
赵幼澄点点头,也不反驳。
因为时候不早了,裴岘也就告辞了。
等人走后,赵诚问:“阿姐从小就认识裴大人吗?”
“不认识。”
她察觉到弟弟对她的事情好奇了,所以故意说给他听。
“裴大人既然是师叔,阿姐为何执意讨要字。”
“他只是和师祖学了一笔字,并没有拜在门下,先生和师伯爱护他,所以认他这个小师弟。我也是因为这个才叫他师叔。”
赵诚看着字,好半天才问:“阿姐,喜欢裴大人,是吗?”
赵幼澄看他笑起来:“胡说。”
赵诚见她否认,也不执着,却认真说:“我觉得裴大人很好,既是阿姐的长辈,就会爱护阿姐。裴家名声也很好,人口也简单。裴大人年少得志,位高权重,最重要的是,他对阿姐爱护有加。”
赵幼澄很惊讶,听着他的话,问:“你想了很久,对吗?”
赵诚:“我不想阿姐这么辛苦。”
他原本是很不满意裴岘,甚至有些敌意。他觉得天下男人,没人能配的上阿姐。可等宫里出来后,他就知道皇祖母会拦着阿姐嫁人,好用他威胁阿姐。阿姐的亲事必然会被皇祖母拿捏。
他想让阿姐成亲了。但是前提是裴岘能保护好阿姐。
赵幼澄听得好笑:“我不辛苦,你不要多想这些。”
赵诚问:“那阿姐今日去哪里了?不要说只是和裴大人偶遇,他能送阿姐回来,肯定是今日和阿姐在一起。”
赵幼澄听得笑起来,家里的弟弟会敌视送她回家的人。
“我今日去北山了,父王十年祭,到时候我就不用去了。”
赵诚看着她:“北山有守陵的人在,你不会去打扰的。”
“自然是不好惊扰别人,我去了探风山,能望见北山。再说了,祭拜在心不在迹。”
赵诚:“阿姐为什么不带我?”
赵幼澄:“等你能独自骑马,能独自出城的时候,你可以自己上探风山去望北山。你也可以一个人去北山,你可以去任何地方。但是现在不行。”
赵诚也就不问了。
从宫中出来,阿姐一句都没有问皇祖母对他说了什么。
可能她心里是清楚的。
正月二十三一过,礼部的人就开始操办起来,京中附近的地方官员家里的女眷们都入京了。
京中的女眷们也活动起来了,不论是想入宫的,和不想入宫的,都开始活动了。
赵幼澄都收到几家的帖子,有很多定亲的小娘子。也有急着成亲的。
一进二月,正逢父王祭日,赵幼澄在永嘉寺开坛祭祀。
陛下也下了旨意,让礼部的人安排祭祀,赵幼澄只管自己的祭祀,长辈们不用来,但文敬太子的兄妹们大都打发人来祭拜了,连庆王妃这种平日里糊涂的人这次也打发人来了。
静义公主打发傅嘉宜来看赵幼澄。
她年前还有些犹豫傅嘉宜的亲事,毕竟对方门第不高,可年后采选,急着定亲的人很多。静义公主也不敢再犹豫,赶紧为傅嘉宜定下了司事郎中家的郎君。
傅嘉宜也算是定下了终生。
傅嘉宜这次来永嘉寺,她还没有见过这种阵势。永嘉寺中香火缭绕,僧人诵经,开坛祭拜。
这种场面会让人不自觉变得轻手轻脚,连高声说话都不敢,生怕惊扰了神明。
她前脚进门,后脚门房上的人说,忠义候替太后娘娘送礼来了。
赵幼澄也不起身,只说:“请进来吧。”
周聿昭见过赵幼澄有段时间了,他在年底因为吏部的差事忙碌,实在抽不开身。
但依旧和礼部那边一样上了折子。
钦天监官署中养的那只鹿,乃逢年祥瑞,这是他一手促成的,倒是也算推进了采选这件事。
陛下也喜欢他的识趣,周家人没有傲骨,愿意小意逢迎陛下的心思,对陛下来说是件心情愉悦的事情。
所以开年赐周聿昭中议大夫及承德郎。
周聿昭侍奉太后娘娘旨意,替娘娘祭拜文敬太子。周太后的心思谁知道呢,或许还是希望赵幼澄能和周聿昭和睦相处,即便没能结成夫妻,也希望是关系亲厚的亲戚吧。
周聿昭自己也备了重礼。去年送给周太后的寿礼,一顶奢华的东珠冠。
其实那时候他同样也留了东珠,给赵幼澄准备的是红玉配东珠的压襟珠串,打算在她生辰送给她,可惜她的生辰没能过,这礼物却还在,所以就带来了。
傅嘉宜坐在对面的寮房中,透过窗户看着外面周聿昭进来,惊讶的站起身。
周聿昭站在赵幼澄面前,始终不会直视她,半垂着眼:“见过殿下。”
赵幼澄跪在那里,也不回头,连说话都是静静的。
“忠义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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