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那是给太平公主上眼药啊。我可不敢接。”说罢,准备将那八百文如数退还。
夏夫人道:“我也没想跟那贱人抢相公,只是我们母子二人,生活窘迫,这次找上门,我们也不求别的,也不要名分,只想跟他讨一些银两,权当生活用度。”
道士点头,“原来如此,这就好办了,你准备要多少银子?”
夏夫人道:“我怀胎十月,养子十年,怎得也得一千两。”
道士想了想,“一千两也不多,不过你有没有想过,这件事一旦传入他耳中,以他的身份,自然不敢把事情闹大,如今从江湖上雇个杀手,也不过百两,这钱只怕你是有命赚,没命花啊。”
夏夫人冷冷笑道:“我既然敢带着儿子上京,自然也留了后手,先生不必担心。你尽管写就成!你放心,将来出了乱子,小女子绝不会牵连到你。”
道士执拗不过,提笔刷刷点点,不多时,一纸诉状写毕,吹干墨迹,折好递给了夏夫人,她收好后,千恩万谢,便离开了。
范小刀将事情经过听在耳中,心生一计,对赵行道:“你说过,有些钱能赚,有些钱不能赚,如今有个赚钱的机会,不知你有没有兴趣?”
“谁的钱?”
“自然是钱驸马了。”
赵行笑道:“自从李八娘一案后,他就闭门不出,连你那十锭金子都没有兑现,你又如何赚他的钱?”
范小刀嘿嘿一笑,“别忘了兄弟以前是干什么的,这种勒索敲竹杠的买卖,轻车熟路,只要你一句话,干还是不干!”
赵行颇感兴趣道:“拭目以待。”
范小刀来到卦摊前,问算命先生,“你是新来的吧,之前没见过你,怎得这么眼生?在这一带摆摊,可在商会里挂了号,拜了码头,投过帖子?”
算命的道士一看,来了两名官差,连连起身,拱手道:“贫道是天机阁弟子,游历四方,近日来到京城,没有了盘缠,便在这里摆摊,赚点零花钱,两位差爷,贫道这厢有礼了。不过,最近生意不好,没什么孝敬二位的,不如贫道免费给两位差爷算上一卦?”
“你不是刚收了八百文的讼状费嘛?”
算命道士道:“两位差爷一看就是行大运之人,又怎么会将这点小钱放在眼中?我看两位天庭饱满,印堂发亮,最近会有一笔财运。不过嘛……”
说到此处,道士顿了一顿。
范小刀笑道,“行了,杵门子的话就别说了,我们也没功夫等你圆粘儿,你做什么,我们管不着,适方才跟你写状纸的那妇人,她姓甚名谁,住在哪里?”
道士道:“这是商业机密,替客人保密,是我们这一行的基本操守。”
范小刀见油嘴滑舌,大声道:“还保密?你们未经许可擅自摆摊,这叫非法经营。算命算卦,这叫封建迷信,就凭这两条,就够你在大牢里待上一年半载了,要不你跟我俩去走一遭?”
道士问:“大牢管饭不?”
“糙米饭管饱,男人管够,就你这小身板,估计都撑不了几天!”
道士打了个哆嗦,也不敢隐瞒,将那妇人的住址告诉了二人。
赵行道:“行啊,进去培训了几天,查案没学会,倒是把官差那一套恫吓人的手段学了个门清。”
范小刀道:“周教习说过,咱们捕快,整日里跟三教九流,杀人凶手,地痞流氓打交道,说话得硬气一些,否则别人就以为你是软柿子,不把你放在眼中。再说了,当年我们在山寨时,也是这个套路。”
“只是别把这些臭毛病用来欺负百姓,否则我赵行第一个不饶你。”
范小刀大义凛然,“常在公门内,必定好修行,我们身为一代侠捕,当为民除害,惩恶扬善,又岂能做这等丧尽天良之事?”又嘿嘿一笑,“不过,像钱驸马这种人,偶尔敲一下竹杠,劫富济贫,也是好的。”
两人来到如家客栈,找到夏夫人。
夏夫人,名雨荷,济南府人,她前脚刚回客栈,看到就有捕快找上门来,当时吓得不轻。
范小刀道:“夏姑娘,你和钱守道的事儿,我们都已经听说了。”
夏雨荷心中慌乱,道:“两位差爷说的话,奴家不懂。”
“听说,你想要告钱驸马?”
夏雨荷道:“你们是他派来杀人灭口的嘛,我不告了!”
范小刀连道:“万万不可!这人是要找的,状也是要告的,钱更得要,只是,钱驸马何许人也,他是太平公主的相公,在京城产业无数,手下更是若干打手,你若贸然前去告状,以他手段,说不得第二日就沉尸池塘,让我们出马破案了,姑娘这番行事,确实有些鲁莽啊。不如坐下来,咱们从长计议。”
夏雨荷见两人并不是拉抓自己,松了口气,道:“我们娘俩孤苦伶仃,也是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两位差爷若有办法,还请指教。当然奴家也不会白拿了您的主意,讨来的钱财,奴家分出两成,报答两位。”
范小刀笑道:“就这么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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