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领钱,纷纷离去。
余师爷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丁管事,对属下道,“把人送到齐大人府上。”
众人才离开没多久,钱驸马回到了府中,看到余人,道,“余师爷,你来的刚好,我在潘家园看中了一个烟壶,从账房给我支一万两银子。”
余师爷道:“驸马爷,咱们账上没钱了。”
钱守道闻言,勃然大怒道,“没钱,偌大一个产业,交给你打理,你跟我说没钱了?”
余师爷解释道,“驸马,您也知道,公主在北周的那一批货,一千多万两银子,到现在还被扣押着,加上百花楼被查封,最近经济上确实有些捉襟见肘。”
钱守道道:“不是跟北周的人谈妥了吗?”
余师爷道,“当初谈妥了是不假,可是后来太子回京,与北周重新谈判,没有达到人家的预期,答应的两百万回扣没有给,而且那批货,对方也是狮子大开口,要分走五成的利润,才肯放行。”
“那我们忙了半天,这不替他们打工了吗?那些北方蛮子,果然都靠不住。”可是,钱驸马对那鼻烟壶情有独钟,对于想得到的东西,不拿到手誓不罢休,又道,“那卖官的事呢?”
余师爷道,“最近能卖的,都已经卖完了,朝廷也没那么多缺儿啊!”
钱驸马摆了摆手,“我不管这些。没有钱,你就想办法给我弄。余人,我雇你当师爷,可不是让你来跟我说‘不’字的,搞清楚你的身份!别忘了,当初若不是我收留你,你还在街头摆地摊卖字画呢!”
余师爷脸色铁青。
每隔一段时间,钱守道就会用这种话来敲打他一下,让他记清楚自己的身份。在他的眼中,无论自己怎么努力,做成多少大事,都是应该的,在他的眼中,自己不过是他手底下一只摇尾乞怜的狗。
余师爷躬身道:“驸马爷之恩,余人永生难忘!”
钱驸马怒骂了一通,道,“知道就好。那个鼻烟壶,我不管你是偷也好,抢也罢,明天我就要见到!”说罢,气呼呼走了。
余人叫来一名属下,吩咐了几句,那属下点头称是,离开了驸马府。
如今,李才被抓,焦头烂额的事一大堆,就连公主也为此心急,可这位驸马爷,却依然我行我素,声色犬马,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做派,真是令人头疼。
二十万两银的缺口,终究不是一个小数目,百花楼被查封,断了金银流水,得赶紧想办法弄钱才是正道儿。
乞财会那边,由于六扇门搞乱,他们已经停了一段时间,看来,还得想办法盘活这一块业务,另外,唯一能快速变现的,也就是“人”了。
“余师爷,四合堂的崔帮主在客厅恭候多时了。”
四合堂堂主崔问天,在京城的江湖中也算得上一号人物,之前,他们曾多次托人找关系,想与太平公主这边建立联系,可是以余人的身份,根本看不上这种小帮派,不过,此一时、彼一时,他得需要解决金钱上的问题,而京中的那些官员大佬,因为牵扯到权力风暴之中,都在观望,能够指望得上的,便是这些江湖上的边缘人物。
而他们,恰好有他最缺的东西,钱!
余人开门见山道,“崔帮主,今日找你前来,是想找你借钱。”
作为京城两大帮会组织的头目,崔问天对京中的风吹草动,也十分精通,他知道如今公主这边遇到了麻烦,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难,若能抓住机会,攀附上这条线,说不准能更上一层楼,到时候没准能跟武林盟主李觉非掰掰手腕了。
“多少钱?”
“二十万。”
“什么?二十万?”崔问天顿时目瞪口呆,他知道当今行情,二十万两,都能买个知府告身了,四合堂虽然赚钱,但花钱的地方也不少,一时间,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来。
“余师爷,我们四合堂,怕是一时间拿不出这么多钱来。”
若是平常,有人这么跟余人说话,余人连正眼都不瞧他一眼,跟你要钱,是看得起你们,你不知道门外多少人排着队想往这里面送钱呢,可现在情形不同了,他道:“能有多少?”
崔问天道:“满打满算,汇总一下几个产业的钱,能凑个五万两。”
五万两,根本解决不了燃眉之急。
余师爷道,“没有钱,也没关系,其实,我请你前来,主要是想请你帮个忙。”
“余师爷尽管开口,若能帮得上忙,我崔问天绝不皱眉。”
余师爷道,“我这里有一批姑娘,这些姑娘,都是百花楼这些年从天下网罗的美女,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皆精,个个都是国色天香,而且还都是雏儿。本来嘛,是想等过段时间,在百花楼举行一场百花盛筵,可现在情况不允许,所以我想通过你们的手,帮我们卖出去。”
崔问天有些犹豫,“我们是做赌坊生意的,这人肉生意嘛……”
余师爷沉声道,“怎么,不愿意?那我只好找鬼楼的人谈谈了。”
四合堂和鬼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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