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不错,有几批大宗货物从神仙渡路过,交了价格不菲的过路费,让严庆心情十分不错。
军师柳上惠送上来一个西瓜,“严大当家,天热您吃口西瓜。刚在古井中拔过,透心凉!”
严庆接过来,咬了一口,一阵清凉从喉间到小腹,整个人瞬间精神了许多,“这狗日的贼老天,在这么热下去,咱们兄弟们都快成了人皮了!”他来到渡口,十几名黑龙寨弟子左右列成一排,“热烈欢迎严寨主来神仙渡指导工作!”
“指导算不上!”严庆站在一棵树荫下,望着站在烈日下一众弟子汗流浃背,发表了慷慨激昂的演讲,“兄弟们,最近辛苦了!”
“严寨主辛苦!”
他清了清嗓子,“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这是智慧的年头,也是愚昧的念头,这是光明的季节,也是黑暗的季节……”
严庆有个癖好,就是喜欢开会,把众弟子叫到一起训话,说好听点叫做灌鸡汤,说难听点就是打鸡血,而且一讲就是几个时辰,今日又如此热,他在树荫下吃着西瓜讲着话,兄弟们承受太阳和语言的双重打击,一众弟子都苦不堪言,可是没有办法,谁让人家是大当家呢?
“兄弟们!辛苦虽然辛苦点,但是这一切都是为了山寨!”
讲到这里,他顿了顿,若是以往,都会有掌声,然后齐声声说出黑风寨的口号:“一切为了山寨!”
可是今日实在太热了,弟子们一个个口干舌燥,哪里有力气鼓掌,严庆见状,咳嗽了一声,“我知道,诸位兄弟最近有些怨言,说咱们山寨业务扩大了这么多,可是各位的收入却止步不前,也有人传言,说我们从黑龙寨高薪挖过来的人,什么活儿都不干,薪水却比我们高,心中难免有些不服气。但是,我来告诉你们,你们才是山寨的主力军,你们才是我严某人的嫡系心腹,黑风寨已经倒下了,等我们拖垮了黑虎寨,我严某人在此承诺,第一时间给各位涨薪!”
几个弟子在下面嘀咕,“大当家又开始给我们画饼了,刘五哥,你来山寨这么多年,干着香主、堂主的活儿,每次抢劫,都是你冲在最前面,可事后论功领赏,你领得却是大头兵的钱,我们哥几个都替你不值当!”
刘五冷哼一声,道,“我一把年纪,赚那么多钱干嘛?一切都是为了山寨嘛!”
一人道:“还是刘五哥觉悟高。”
又一人问,“这是五哥的肺腑之言?”
刘五道,“肺腑个屁!我算是想明白了,在山寨只有能力,不会溜须拍马,你永远无出头之日,你看那姓柳的,什么本事儿都没有,就会捧大当家臭脚,那小子入伙才两年,一路混成了军师,还自诩小诸葛,没有咱们兄弟出生入死,他那些锦囊妙计,就是个屁!以后,再想让我出力,门都没有,兄弟我准备躺平了!”
“咳咳!”
严庆见他们在窃窃私语,咳嗽两声,“有些人,我在上面开大会,他在下面开小会,你们怎么不说了?要不,你们先说,等你们说完,我再说!”
众人连忙闭嘴。
旁边柳军师趁机道,“大当家,这些人分明是没把大当家看在眼里啊。”
严庆闻言,脸拉得老宽,他指着刘五,“老五,你资历最老,你来说说,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刘老五闻言,道:“没说什么。”
“没说什么,还说了那么久?”严庆对这些山寨中的老人,早就十分不满,可是他们毕竟在山寨中时间太久,若是对付他,难免寒了其他兄弟们的心,于是趁机发难,想让他们知难而退,主动离开山寨。
严庆指了指另一名年轻弟子,“唐小七,你来说说,讨论什么?”
唐小七刚入山寨没多久,听到大当家问话,有些不知所措,眼珠儿一瞄,看到不远处神仙渡有位女子,站在渡口四处张望,于是连道:“大当家,我们在讨论女人!”
众人闻言,哈哈大笑。
严庆也笑了。
柳军师道,“你疯了吧?谁不知道咱们神仙渡的威名?别说女人,就连母猪路过,你们这些畜生都不肯放过,算一算,神仙渡已经半年多没有女客了!”
唐小七指着渡口,“你看,真有个女人,而且极美!”
众人顺着他手指过去,所有人都呆在了原地,眼睛直勾勾的望着神仙渡岸边的那位骑着白马的红衣女子!
这个人世间,竟有如此美丽的女子!
吧嗒吧嗒!
哈喇子如碎玉落盘声响起。
柳师爷文绉绉道:“肤若凝脂,腰如束素,有沉鱼落雁之貌,有闭月羞花之容。人间绝色,人间绝色啊!”
难道是天上的谪仙下凡不成?
也不知是谁吞了一口唾沫,用青州话说了句,“这娘们真他娘的俊咧!比老子在青州府玩过所有妓院里的姐儿都俊!”
不知是有意还是巧合,红衣女子转过身,望向了这边,严庆整个人魂儿都被勾走了,他已四十多岁,可是看到眼前红衣女子,依旧忍不住色迷心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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