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忝道:“对对对。现在的六扇门,可不是他搞一言堂的时代,有这么多兄弟,都支持大人,就算他回来,也要看您脸色行事。”
口中如此说,眼睛却不断往门口望去。
杨得水心中也在盘算得失。
本来寻思,自己是老六扇门了,在衙门中资历老,威望高,新来的总捕头,在他这个老油条的算计下,还不把他安排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可是看到来人是诸葛贤余时,整个人不淡定了。
不止如此。
那些今日收到吩咐出去躲着的提司们,也没有走远。
他们知道,今天是新总捕头到任的日子,而杨得水摆明了要给对方下绊子,所以名义上都带队去巡查,实则与杨得水一般,都在附近找了个地方,准备看热闹,不过,当看到诸葛贤余时,大家都明白,这个热闹,看不成了。
范小刀见他坐下,这才与赵行、牛大富凑了过去,“诸葛大人,好久不见,可想死我们了!”
诸葛贤余打量了三人,呵呵一笑,“行啊,看来我不在这一年,混得都不错。连牛大富,都成红衣捕头了。没想到,时隔一年,咱们又在一个衙门办事了。”
门房看到三人与对方十分熟络,心中嘀咕,试探问,“牛哥,这位是……你们认识啊?”
牛大富道:“愣着干嘛,这位是新来的总捕头大人!”
门房见状,整个人激动无比,当场就把唐忝和杨得水卖了,“大人明鉴啊,不是我不开门,是唐提司和杨大人,说今日不论谁来,都一律不让进的,要不,咱们里面说话?”
诸葛贤余望着侧门,笑而不语。
牛大富道:“开正门啊!”
门房道:“钥匙在唐提司那儿啊!我马上去找人!”
“无妨,左右无事,我在这里等着便是。”
一炷香功夫后,越来越多的人,“巡逻”回来,看到了大马金刀,坐在门口的诸葛贤余,先是“惊愕”,又围上来嘘寒问暖,什么诸葛大人,我们可想你了,大人这又回来主持大局,我们六扇门有救了云云。
诸葛贤余毕竟在这里经营二十年,积攒极高的威望。
虽然离开了一年多,可余威犹在。
在场的众人,除了这两年新招来的人外,其余都是他的老部下,毫不掩饰对他重回六扇门的迫切之情。
这些话,传入不远处杨得水耳中,可把他气得不轻。
尤其是有些见风使舵的,那彩虹屁拍得,跟两天前,在杨得水房间中说得一模一样,两天前,他们还在杨得水房间内信誓旦旦,要誓死追随杨大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结成统一战线,共同进退呢!
杨得水冷冷道:“无耻!”
眼见众人都回来,唐忝也坐不住了,试探问:“大人,您看时辰也差不多了,要不咱也下去,不然,诸葛大人怕是要生气了。”
这句话,直接把杨得水给点了。
“怎么,这么着急去表忠心了?你怕诸葛大人生气,就不怕我生气吗?”
唐忝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唐忝道:“我是您提拔起来的,当然要听您的,但是,就算是斗争,也讲究个方式方法,有进有退,这叫迂回战术,今日给他晾了一道,也算是给他个教训,若是时间太久了,传出去,容易惹人闲话,说咱们六扇门不团结。”
团不团结,那是内部斗争。
若是传出去,那可是就是外部矛盾了。
这一点,杨得水拎得清。
想到此,他对唐忝道:“走,过去!”
说罢,用手指沾了些水,在额头,头发上抹了抹,与唐忝从后门走出,绕了个路口,一路小跑,来到六扇门口。
杨得水上气不接下气,来到他身前,一把抓住诸葛贤余的手,道:“诸葛大人!我的诸葛大人哟!今日一早,我就听到门前喜鹊叫,料定有好事发生,没想到,新来总捕头,竟是您老人家,我听说您来了,这不连忙赶过来了!您老人家,没等太久吧?”
众人见他如此,心中暗骂,“无耻!”
诸葛贤笑道:“不久,不过也不短。”
杨得水来到侧门,让了半个身位,作出了个请的手势:“咱里面说话!”
诸葛贤余却不肯进去,而是盯着大门,左瞧瞧,右瞧瞧。
杨得水问:“大人瞧什么呢?”
诸葛贤余道:“以前没注意,今天我瞅了半天了,发现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诸葛贤余道:“咱六扇门的大门,不太正啊!”
“哪儿不正?”
诸葛贤余道:“上梁不正下梁歪。”
杨得水道:“这个好办,抽空我找人修修。”
诸葛贤余摇了摇头,“修也没用,得砸了重建。”
说罢,他示意众人向后退,抽出钢刀,一刀劈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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