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竖起了耳朵,迫切想听到范小刀如何回答。
范小刀也不是省油的灯,摆了摆手,道:“多大点事儿,不值一提。那天也就是碰巧了,也没什么事儿,在定国寺塔上散心,一场偶遇而已,也没什么冲突,你也别动怒,再说了,林大珰头当初挨了顿打,估计怨气没消,脾气有些大,言语谈吐间,稍微失了点礼节,被我训斥了一顿。不过,他也没提什么妖女的事儿啊?虽然我们之间有些小误会,但大是大非面前,我还是拎得清的,看来,林大珰头,是办事不力,胡乱甩锅了!”
范小刀将那次冲突推得一干二净。
如果林远在场,肯定气得炸毛。
没有,不是,你胡说!
可是,当事人不在,陆天硕也没法继续追问下去。
陆天硕见范小刀没有上当,也没有继续纠缠下去,冲范小刀微微拱手,道:“既然安乐公没有误会,那在下也就放心了。大家都是年龄相仿,低头不见抬头见,有机会可要多亲近亲近!”
范小刀一阵恶寒。
听说没有子孙根的人,都会有些特殊的癖好。
这个陆天硕不会有龙阳之癖吧?
范小刀道:“好说,好说!”
陆天硕这才让开了身子,让范小刀通过,迈开步子,离开了西苑。
小太监这才松了口气。
范小刀问道:“你们好像很怕他?”
小太监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不过,范小刀再详问时,小太监如何也不肯开口。这些宫里太监,一个个机灵得很,不敢议论自己的顶头上司,除非是嫌命长了。
接待他的,依旧是赵铨。
看到范小刀到来,赵铨笑了笑,“听说安乐公最近很忙啊?”
范小刀哈哈一笑,“赵公公说笑了,我一介武夫,除了打打杀杀,哪里有什么正事儿?现在调到了江湖司,整日更是无所事事,不知道该做点什么好,于是就瞎折腾一番呗!对了,赵公公,陛下深夜诏见,不知所为何事?我好歹也有过准备!”
赵铨笑道:“圣人的事,作臣子的哪敢妄加揣测?”
“赵公公谦虚了!体量圣意,放眼天下,若是赵公公敢认第二,无人敢认第一,也难怪赵公公深得陛下重新数十年!”
小马屁一拍,赵铨脸上也是一阵舒坦,道:“也就主子使唤老奴习惯了。不过,圣典过后,陛下经常提到你,若不是当时你及时挺身而出,那夜还指不定会是什么样子呢!听到内阁拟定的赏赐方案后,还把内阁的人给批了一顿!陛下觉得亏待了你啊!”
谈话间,来到了皇帝修道室门口。
赵铨上前禀报,“陛下,安乐公来了!”
良久,里面才传来一声略带沙哑的声音,“进来吧!”
范小刀紧随赵铨身后,推门而入。
皇帝修道室,也算是寝室,不似皇宫中那样巍峨庄严,相反处处取法自然,依地势而建,掩映在一片梅花树下,显得不漏痕迹。里面有三个房间,一个是正厅用于接待臣子,一个用于休息,还有一个则是修行刀法之处。
房间内,弥漫着阵阵檀香。
大明皇帝朱聪坐在道榻之上,看到范小刀,缓缓睁开了眼睛。
范小刀看了一眼皇帝,内心有些震惊,怎得数日不见,这位大明皇帝,从某种意义上说,也算是自己的父亲,怎得苍老了许多?鬓角泛白,眉角稀疏了不少,与那日在大堂上所见,判若两人!
当然,以前面圣之时,都是跪拜低头,只能用眼睛余光来看他。
像今日这般,相隔不过丈余,也算是头一次近距离的打量皇帝。
皇帝目光注视着他,目光中露出一阵慈祥,“小刀,你可怪朕?”
范小刀道:“陛下待我恩重如山,又是封官,又是进爵,怎敢埋怨陛下?”
皇帝叹了口气道,“当初,朕听信了谗言,害得你娘身死,之后又对你不闻不问,如今想来,是朕的不对。朕这一生,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唯独对不起芷月,当着宋金刚的面,朕不敢承认,可是现在想来,实属不该啊!”
一番话,说得感人肺腑。
就连范小刀也对自己有些怀疑,难道自己错怪他了?
不过,义父和一枝花,都对他有过评价,心思缜密,心狠手辣,不念旧情,如此一个人,深夜把他喊过来,又跟他真情流露,难道是猫哭耗子假慈悲?
皇帝看到范小刀并没有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心中也是有些不悦。
他关切问,“对了,你的身体如何了?”
范小刀道:“还是老样子,寒毒发作似乎愈发频繁起来。”
皇帝又问,“太平道观被抄,你定期服用的丹药,可还有?”
范小刀道,“多谢陛下关心,还有几十粒,暂时还不用担心。”
皇帝冲赵铨摆了摆手,赵铨去他的丹室内,取来了一个锦盒,里面装着几个药瓶,皇帝取出来一瓶,道:“这些是朕服用的一些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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