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后,站着四名黑衣人,身如笔岳,不动如山,注视着三人。
范小刀没有想到,这位便是号称军中五虎将之一的薛成,大明薛皇后的弟弟,太子朱延的舅舅。
若从相貌看去,朱延身上与这位舅舅竟有几分神似之处。
在下手处,三贤庄的三位长老,都虚坐一侧,一副小心翼翼的神色。
自从三人入堂,薛成的目光一直落在范小刀身上,饶是如此,段天德和唐不凡也都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压力,不是武功上的气场,更像是一种无形的威压,令人生出一种恐惧感。
薛成道:“原来是安乐公!”
范小刀故作疑惑,“阁下是?”
薛成道:“老夫薛成。”
范小刀装作一副恍然的模样,连上前施礼,“六扇门江湖司提司范小刀,见过大将军!”
三贤庄的松长老道,“原来大将军与他认识!”
薛成摇了摇头,“第一次见面,不过,我外甥的书信中,却经常提及此人,有勇有谋,乃是人中龙凤,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哈哈!”
薛成的笑声很大,却又看不出任何开心的模样,总而言之,两个字,别扭!
不过,这一句话,已是足矣。
松长老脑子飞速运转。
外甥?
都知道薛将军只有一个外甥,那就是东宫太子殿下,若此人与太子关系密切,又是被朝廷封为安乐公,那此人的身份,确实不简单啊。难怪,东厂的林远想要除掉他,都不敢亲自动手,反而假手他们三贤庄。
结果,昨日传来消息,林远和东厂的人,在九转寺全军覆灭。
而动手之人,正是眼前这个范小刀。
那他今日来此,不会是来算账的吧?
想到此,大长老心中有股不祥的预感。
薛成道,“真没想到,当初把京城闹得天翻地覆之人,竟如此年轻,果然现在的天下,都是你们年轻人的!”
这句话看似夸奖,实则是敲打,翻译过来,就是别看你们现在闹腾的这么欢,在老子的眼中,你还是太年轻了,昨天老子只要稍微动一下念头,你就死在九转寺了!
范小刀却道,“大将军常年辛劳在外,为国守疆,前不久更是俘获北周太子,替我大明收复凤凰岭立下了不世之功,那是涉及江山社稷的大事,相比之下,我们这些都是跟着太子小打小闹,难以入大将军的法眼,哈!”
题外话,正是要告诉薛成,我们折腾了这么多事,从某种意义上说,咱们都是一伙的,你个老家伙昨天设计埋伏我,这叫敌我不分,别忘了,我们跟你外甥都是一伙儿的!
两人初一交锋,不分上下。
薛成哈哈大笑,“好个伶牙俐齿!”
唐不凡的眼中却是,这家伙拍马屁的功夫,不比我差。不,远胜过我,至少,在跟薛成这种名动北疆的大人物对话,而面不改色,这一点,我做不到。
三贤庄三大长老看到范小刀跟他如此说话,也不得不重新掂量一下,这位京城来的捕头,到底是什么来头了。
薛成道:“你们来找三位庄主,可有何事?”
范小刀心说有什么事跟你有什么关系,这三贤庄难道还是你说了算?不过,依旧老老实实道,“黄河帮这边想要在天梁城成立一个商行,按照惯例,都要来三位长老这边拜访一下。”
薛成望向松长老,“还有此事?”
松长老道,“大将军折煞小老儿了,我们几个老家伙,也就是给参谋参谋,出出主意。”
薛成道:“那你们可要多多关照一下!”
松长老道:“那是应该的,就算没有老将军的照拂,这位小唐,是我们的故人之后,按理说也要帮衬一下。”
薛成道,“如此也好。我们定北军近期要采购十万套冬服,这件事便交给你们这个新商行来做吧!”
范小刀双手抱拳,“多谢大将军!”
昨天九转寺之事,薛成临时改变主意,撤掉了兵马,相当于缓和了两者之间的关系,但作为当事人的范小刀,心中应该还有些芥蒂,但是今日这一笔订单下来,算是对昨日之事的一个补偿。
这个,薛成不会说。
范小刀也不会讲。
但两者之间,算是扯平了。
看来,薛成今日来三贤庄,应该是有备而来啊!只是,他又是怎么知道,他们今日会来三贤庄的?看来,天梁城之中,薛成的眼线应该也不在少数,至少昨夜喝酒的酒楼之中,肯定有他的人。
不过转念一想,薛家两百年来在朝中屹立不倒,一直坚守北疆,若连这点本事都没有,只怕早已在历史斗争长河之中,烟消云散了。
军中五虎,各有千秋。
除了没有见过的镇南将军,其余四位,也算是都打过交道,性格各异,却个个都是心细如发。
跟这些老家伙们相比,范小刀还是差了许多。
薛成站起身,拍了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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